第四十七章(2 / 2)

見我入了門,天狼子委屈道:“他不讓我上床!”

我又是一驚,隻覺得眼皮直跳,扭頭再看向摘星子。孰料摘星子又拋了拋手中的骨扇,斜眼瞧過來:“我都委屈地與他一間了,小子真是嫌命太長了,還敢與我爭床。”

一聽,頓覺好笑。怎麼這兩人年紀越長,就越幼稚……

從袖口取出兩枚毒針,咭咭一笑:“這有何難,不若殺了客房之人,好叫他們分出空房,那麼兩位師兄也無需委屈啦~~”

嘻~我們本非名門正派,如此便宜行事,不正好符合了他們給的“邪魔歪道”的雅號?真乃奇哉妙也!

天狼驚了一驚,看想摘星子,卻見他使勁一擊下掌,一臉恍然大悟:“怎麼早沒想到!”說著,又是朝我飛了個白眼,冷哼一聲:“小師妹,你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蠢嘛~~”

這人!這人真他娘的討厭!

最後,自然也並沒用到什麼殺人之法,隻需摘星子大爺一張陰沉沉的臉,就有人乖乖地自動退房了……(星星眼~~摘星子大爺,你好帥~~~)

此後的兩日,倒也相安無事。

我觀天色早已停雪,或許再過不久就可撥雲見日了。隻要等到大雪積化,就可驅馬前行,看來可以準備幹糧了,運氣好的話,明日就可出行了。

想罷,乘著他們兩位大爺沒心情管我,就上街去也。隻可惜天寒地凍的,街邊連人煙都是稀少,好不容易見有個果攤,不如買些雪梨,好在路上解渴。成天地吃幹糧,我可沒啥食欲。

正蹲著身挑選水果之時,忽聞有人喚我。疑惑轉身,不想卻是前兩日分手的阮星竹。

“阿紫姑娘。”阮星竹上前,一臉眉開眼笑,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無論如何,她怎麼說也是“阿紫”的生母,我雖無與她相認的想法,但也不想拒人於千裏之外,尤其是……不知因何,見到她別有一番親近之感。也就由著她,拉著我走進最近的酒肆。

見我跳坐到長凳上,阮星竹笑問:“前日匆匆,還未來得及與阿紫姑娘話別。”

我邊把玩著頭發打著圈兒,未將她的話放於心上,忙說不敢不敢。

“阿紫姑娘,你年紀輕輕,卻沒想到武功高強,不知師從何派?”阮星竹依然一副慈眉心善,叫我不明她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我頓了頓,笑說:“星宿派。不知阮夫人可曾聽說過?”我並不擔心,什麼邪教能叫阮星竹這樣的女子憎惡,況且,我也不會因自己身為星宿派門人而不敢說與人道。

阮星竹大是驚訝:“星宿老怪是你師父?”見我點頭,她又是低頭沉吟。隻半晌,又抬頭問起:“還未知,阿紫姑娘年有幾許?”

她這一問,卻將我難住了。

我根本心無與她和段正淳相認,即使相認,身份不還是個私生女嗎?與現在有何差別嗎?且說,我俗事一堆,更不想有人管我。然而……

“我……十五了。”然而,鬼使神差地,我還是實話實說了。

“啊——”阮星竹一聽,頓驚得端坐不住,又是顫聲問道:“怎地……怎的阿紫,你看起來尚為幼小?”

她幾乎十分疑惑了,好在她的修養致使,使她沒有立即問出我身上是否帶著刻有詩句的金鎖片雲雲。我又不想說與她原委,隻道因年幼練功,不慎走火入魔,才致現在這般模樣。

再與她周旋,我擔憂真被她挖出什麼,此時我還不想節外生枝,故,言罷就匆忙告辭。

我幾乎是落荒而逃……

第二日清早,地上再無積雪。摘星子和天狼子也再不賴床,簡單收拾了些幹糧,就一道上路了。

我輕歎幸好是要離開了,否則惟恐遲則生變。

看來,阿朱她們……我還是保持些距離的好。

一路上,我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