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不要哭,我爸爸告訴我,眼淚是很珍貴的東西,不可以輕易掉眼淚哦。”旁邊伸出一隻胖嘟嘟的小手,手裏握一包紙巾。
我這才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原來我早已經淚流滿麵。
哭什麼呢,邵希文,不是早就已經知道,早就已經接受了麼,怎麼心裏麵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那樣堵得慌呢。
“謝謝你,小朋友,阿姨不哭了。”我接過那包紙巾,擠出一個笑容給他。
正在這時,我包裏的電話鈴聲大作起來,我不知道誰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飛機快要起飛,馬上就要關機,所以我的動作有點著急,看都沒看的就接了起來。
“已經登機了麼?”陳偉南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我愣了一下,好半晌都回不過神來,他似乎在一個極其安靜的地方,因為他講話的時候都有回音。
“哦,已經登機了。”
“你下了飛機給我打個電話報一下平安吧!”他雲淡風輕的說道。
我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陳偉南,我看到你的婚禮了,你很帥,她也很漂亮。”
“是麼?那你有沒有看見我不開心。”
“沒有,我隻知道你為另外一個女人帶上了戒指,這是禮物,陳偉南,你要記住,這是你給她的禮物,也是承諾。”
“希希,你是我唯一想給禮物的那個人。”
“你給過了,陳偉南,你早已經給過了,你給我最好的禮物就是教會我長大,讓我在沒有你的地方也能好好的生活,陳偉南,祝你幸福,再見了!”
我沒有給他再次開口說話的機會,飛快的掛上電話,然後按下關機鍵,我努力把眼底的淚意憋回去,從今天開始,我真的是一個人了,沒有人可以幫我了。
三年後
“邵,你能把這個物種所有的詳細資料給我一份麼,還有我需要一個標本。”我接過我的導師手裏那份簡單的文件,粗略翻了一下,是一份關於歐石楠的補充資料。
“可以,詳細資料我電腦裏麵有,我可以馬上MAIL給你,但是標本我現在暫時沒有,不過如果你急需的話,我可以去采集然後製作,大概需要一天的時間。”
“好的,明天早上我希望見到標本在我桌上。”
“遵命,敬愛的托馬斯教授。”我調皮的朝著他敬了一個禮,然後離開轉身收拾一下桌上的東西,準備出外勤。
我開著車走在英格蘭的沿海公路上麵,我知道不遠處有一個荒野,這個季節,那上麵應該覆蓋了整片整片的歐石楠。
海風有點大,我的頭發被吹得亂糟糟的貼在臉上,我伸手撥了一下夾在而後,然後按了一下車裏音響的開關。
Corrinne May低低的聲音透過音響傳了出來,我知道這首歌,Journey。
its a long long journey 這是一段漫長的旅程
till i know where im supposed to be 直到我明白哪裏是我的追尋
its a long long journey 這是一段漫長的旅程
i dont know if i can believe 而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夠相信
when shadows fall and block my eyes 當陰影落下遮擋住我的視線
i am lost and know that i must hide 我失敗了並且明白我必須隱藏
its a long long journey 這是一段漫長的旅行
till i find my way home to you 直到我找到回家的路走向你
many days ive spent
drifting on through empty shores 我用許多日子來回漂流在無人的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