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牆高達數十丈,上麵還布滿了荊棘倒刺,牆頭高聳的堡壘中,有目光犀利的弓箭手居高俯視,監察周邊動靜。
厚重的大門前,十餘名穿著重甲的士兵挺胸傲立,身形不動如山。
楚離月緩步上前,在距離大門還有數丈的時候,就引起了衛兵的警惕。認出是楚離月之後,衛兵的眼神中有些詫異。
“大小姐!”兩個衛兵持著長槍步履整齊地跑了過來,站在距離清輝丈餘遠處行禮問道,“敢問大小姐來此有何事?”
楚離月這些衛兵自然是早就認識的,但是戰神衛軍機森嚴,即使是楚離月也不能隨便出入他們的軍營。
楚離月語氣十分平和地請他們入內稟告,就說自己有要事求見三位統領。
很快,軍營大門洞開,三個男人從其中走了出來。
為首一個身材魁梧、麵色黧黑的正是戰神衛統領楚義亭,他看起來三十來歲,目光犀利,臉上卻帶著笑容。
楚義亭左邊的男子容貌斯文,中等身材,是副統領白雋;右邊的男子身軀挺拔,長須及腹,是副統領狄顯平。
楚離月向前幾步對著三人行禮,含笑問候:“楚叔叔、白叔叔、狄叔叔,好久沒有見到你們了,你們都還好吧?”
戰神衛都是孤兒,他們有的出身楚家,有的來自戰爭地區,有的來自災荒地區,總之都是失去了父母和生存的依靠。楚輅收養了他們,給了他們第二次生命,然後親自教導他們,帶領他們踏上修煉之途,並給他們請老師教授各種知識、兵法和技能。
在戰場上,戰神衛就是楚輅的親衛,拱衛著楚輅,楚輅槍尖所指,就是他們的方向。
從小,楚輅就讓女兒稱呼這些親衛為叔叔,他把他們視為家人,這也是楚輅去世已經一年,戰神衛卻還拒絕任何人成為他們主君的原因。
看見楚離月好好地站在麵前,楚義亭臉上的笑容真實了許多,他看了一眼旁邊的清輝,大聲對楚離月說道:“好,好,小姐沒事,我們就都放心了。”
白雋微笑著向楚離月點頭,狄顯平看起來不苟言笑,但是也有幾分激動。
楚離月從來沒有主動聯係戰神衛,加上此前三位統領了解的一些情報,知道她這次獨身前來,恐怕真的是有要事。所以三人也不廢話,直接帶著楚離月進了大院。
大院中的風格果然是軍營的模樣,空曠的訓練場,平直的道路,武裝巡邏的隊伍,還有正在訓練的士兵,根本看不到一個閑人,充滿了肅殺的氣氛。
四人來到一個房間裏,白雋將防衛陣法打開,才開始正式交談。
楚義亭沒有坐在主位,楚離月自然也不至於自大地覺得自己可以坐在中間的主位上,所以就坐在了楚義亭對麵,於是就形成了左邊是楚義亭三人,右邊是楚離月的局麵。
“小姐這些時日的遭遇,我們也都聽說了。”楚義亭顯然是憋了很久,此刻見到楚離月直截了當就把他最關注的問題提了出來,“小姐失去玄珠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大人身隕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
問到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楚義亭三人的眼珠都有些發紅。楚輅大人是他們心中的父親、兄長、老師、摯友,如果真的是被人害死,他們三千戰神衛絕對不可能放過這個凶手!
戰神衛能夠在戰場上縱橫捭闔,顯然不可能是隻是憑著武力。他們聽說楚離月失去玄珠的時候,就已經感受到了陰謀的氣息。畢竟,因為意外失去玄珠,這種說法實在是難以讓人信服。玄珠又不是掛在腰間的琉璃珠子,一不小心就碰碎了。
但是戰神衛在鎮國公府中的人脈本身就是楚輅的遺留,和楚轍所知的完全重合,根本打聽不到真正的內幕消息。
當他們知道的時候,楚轍已經以偷-情、叛族、盜竊族中重寶的罪名向外宣告了楚離月的罪名,桓雲澈更是傷心欲絕地散布著楚離月寧願選擇一個資質低下、出身卑微的侍從都不願意和他履行婚約的絕情行為。
楚義亭派人去營救楚離月,卻得知楚離月已經被陛下宣召入宮,他們沒有趕上,但是楚離月也暫時安全了。
他們隻來得及將楚轍抓獲的兩名楚離月的侍從官救了下來,安排在了安全的地方。
誰知道一問之下,楚義亭卻得到了一個令他怒發衝冠的消息:兩名跟隨楚離月的侍從官竟然說,楚輅大人竟然是被人害死的!下手的人還是楚輅大人的同胞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