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月聽見終於有人忍耐不住詢問真正的核心——修煉功法,抬起頭來對著那位發問的族老楚密笑了笑:“密族老,既然我已經將嫁衣神功的奇妙之處當眾說出,當然是做好了將功法公之於眾的準備的。隻是,在公布功法之前,我也有幾個條件。”
楚轍想要利用族老來打壓她,楚離月就用一個所謂的“嫁衣神功”來打動族老。隻要這些利欲熏心的老頭子們動了心,她就能反過來利用族老來壓製楚轍。
一聽到楚離月還有條件,有幾位族老就已經皺起了眉頭。
楚密也沉下了臉:“族老們幫你審查功法,無非是害怕你走上邪路,你還有什麼條件好提?難道非要等到有一天你墮落成暗族,自絕於人族,被天下人唾罵追殺,才知道後悔嗎?”
楚轍坐在高高的座椅上,看著楚密和其他露出控製不住的貪婪神色的族老,麵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心中卻開始不斷冷笑起來。
看看,這些老頭子的貪婪和恐懼已經被勾起來了,不需要他再做什麼,他們也會對楚離月出手的。
他現在隻需要坐在上麵,看著族老和楚離月對陣就行了。楚轍嘴角微翹,雖然楚明月的事情是個意外,但是一切最終還是回到了最初的軌道上。
楚離月並沒有被楚密的話嚇倒,她仍然語氣溫和地說道:“各位族老都是聰明人,修煉功法是修者最重要的秘密,更何況是地級功法?如果我就這樣將嫁衣神功交給各位,那麼,日後我楚家的玄級功法和黃級功法,是不是也要無條件向所有家族中人開放?”
看著眼中閃爍著貪婪的醜陋麵孔,楚離月笑著說道:“當然,我並不是不肯拿出嫁衣神功的修煉功法,隻是,各位族老總要滿足我一點小小的要求吧?否則豈不是壞了規矩?”
楚右鼎睜開眯著的眼睛,看了看坐在下首的族老們,有一多半臉上都掩飾不住貪婪和興奮。他輕輕咳了一聲,那些臉都識趣地恢複了嚴肅,剛才張開的嘴巴也慢慢閉上了。
“離月啊,你說的沒錯,不能開這麼一個壞頭,否則以後楚家子弟誰有什麼高級功法,都要無條件獻給族裏的話,這楚家的人心就散了。”楚右鼎這話一說,剛才被嫁衣神功迷住了理智的族老們都有些老臉發紅,他們都是人老成精,自然知道楚右鼎所說的才是長久之道。
就算是想要從楚離月那裏得到嫁衣神功,吃相也不能太難看了,畢竟這些事情都會被記到楚家的實錄之中,後人如果有樣學樣,楚家就真的無法凝聚族人的心了。
“離月有什麼條件,不如說出來聽聽。”楚右鼎半眯著眼睛說道。
楚離月向著他微微躬身:“首先,請家主為我正名,洗刷之前對外公布的不實罪名。我並未和什麼侍從私通偷-情,更沒有派人去盜竊家族重寶。那日逃離鎮國公府,也不過是為了自保,並非什麼叛族的行為。”
楚轍冷冷說道:“本公說過,隻要你在祖靈殿中如實說出自己失去玄珠後如何再次修煉、開啟玄竅的功法,這些罪行就會一筆勾銷,再也不會追究。”
楚離月搖了搖頭:“不,我要的不是一筆勾銷,而是洗刷罪名,還我清白。這些事情我根本沒做過,我為何要用這麼寶貴的地級功法去抵消根本就是無端誣陷的罪名?”
這才是楚轍之前想要看到的態度。他早就想過,楚離月這樣的年紀難免年輕氣盛,背負了一樁又一樁根本沒做過的罪名,然後又被家族全體族老以此為理由逼迫她拿出寶貴的功法,很大可能就會當場翻臉,和族老們對上。
到時候,他這個家主以裁決者的身份左右平衡,推動族老會對楚離月進行重懲,不管是將她驅逐出楚家,還是廢除她的修為,都為他下一步將楚離月徹底除去打下了基礎。
楚轍忍住心中的滿意,冷著臉斥責道:“那夜在如意居你的所作所為有目共睹,現在本公和族老們想要給你一個一筆勾銷的機會,你還不好好珍惜,還想討價還價不成?這裏是祖靈殿,可不是菜市場!”
楚離月對他的斥責一點也不畏懼,她抬起頭來看著高坐在台階頂端的楚轍,嘴角勾了起來:“如果如家主大人所言,那些罪名都是確鑿無疑的話,我這樣的罪人哪裏還有資格站在祖靈殿中?家主大人不是早就想把我從楚家除名嗎?何不於此時族老們都在的時候,通過族老會的批準,將我驅逐出族?”
楚轍臉上現出怒色:“楚離月,你這是在要挾本公?要挾族老會?要挾楚家?”
“我隻是想要一個清白。可是家主大人卻是又想要我背負這毫無證據的罪名,又想要我將嫁衣神功獻給家族,這世間有這麼美的事情嗎?還是我真的臉上寫著‘傻瓜’兩個字?”楚離月卻絲毫不見怒色,反而笑眯眯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