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騫將自己入地牢,和王伯製麵談,然後被暗族控製王伯製暗算,暗魂蝕侵入他體內的過程講述了一遍。
王鶴齡的臉上滿是驚訝和擔憂,玄青依舊是一張死板臉。
王騫和王鶴齡都望向玄青,他既了解暗族,又精通醫術,是此時解決問題的重要人選。
玄青慢慢說道:“暗族生於天地最陰暗的暗穀,長於彙集天下死氣的冥淵。黑暗的死亡玄力是他們一切手段的原動力。暗魂蝕就是利用這種死亡玄力,對生靈的肉體和神魂進行侵蝕,將其轉化為死亡玄力,成為他們提高自己修為的材料。”
“所以,正如那個暗族所說,如果暗魂蝕修煉到了蝕玄的境界,那麼成珠高手確實已經無法壓製,隻能任由這種死亡玄力在體內逐漸蔓延,腐蝕血肉內髒、經脈骨骼,最終連神魂也無法逃脫。”
王鶴齡急道:“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玄青,你對暗族這麼了解,不可能不研究暗魂蝕的解決方案的!”
玄青點了點頭:“沒錯,我確實做過不少研究,采用各種辦法對付暗魂蝕,但是不管是用什麼辦法,都無法阻止暗魂蝕。因為它能夠將所有接觸到的物質、玄力都汙染轉變為死亡玄力。”
王騫坐在對麵,神情從容。
“不行!”王鶴齡激動地叫了起來,以至於他的呼吸都十分困難,說話都氣喘籲籲了,“王家不能沒有大哥!玄青,你說,我們以前說過的那個辦法是不是管用?”
王騫知道王鶴齡說的是血親獻祭的辦法。他和王鶴齡也是兄弟,和王伯製、王仲則的關係一樣的異母兄弟。王鶴齡如果願意將自己的性命和修為貢獻出來,讓王騫吸收,很可能讓王伯製更進一步,成為成珠七階的高手。
“胡鬧!”王騫阻止了王鶴齡接下來的話,他側身將手放在王鶴齡胸前,輕輕幫他梳理著體內紊亂的氣息,“我讓你來,是想讓你知道整個事情的進展!不是讓你把這個好不容易養到三十五歲的身體就這樣放棄的!”
王鶴齡握住了王騫按在自己胸前的手,青白的麵頰上浮起兩朵不正常的暈紅:“大哥,如果不是你,我墳頭上的草都該有一人高了。如果我這條破命能幫到大哥,也算是我對大哥的一點回報了。”
楚離月坐在玄青身後,看著這兄弟二人基情滿滿的互動,眼神中閃爍著不明的光芒。
玄青似乎也看不下去了,他輕咳了一聲說道:“以我推測,想要將暗魂蝕的力量排出來,要麼是有修為極高、又精擅醫術的高手親自動手,要麼就是要找到一種天材地寶,或者什麼玄器靈器,能夠為家主體內注入大量生機,將死亡玄力徹底滅絕。隻有這兩條道路。”
王鶴齡眼睛一亮,驀地轉頭望向王騫:“大哥,那個東西不就是蘊含著無限生機嗎?”
王騫也精神一振。玄青所說的那種絕頂高手他不認識,可是那種能夠給他注入大量生機的寶物他們王家正好有一個!
原以為已經走到絕路,誰知道峰回路轉,竟然柳暗花明。他也不由露出了微笑。
“好,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王騫看到王鶴齡的臉色稍微好了一點,便放開手坐直了身體,“等我好好想想該如何行事,再與玄青商議。”
玄青之所以提出這樣兩個解決方案,當然是知道王家祖傳的寶物具有這樣的功效。如今看到王騫也恢複了信心,就和楚離月一起起身告辭。
看到他們兩個要走,王鶴齡出聲道:“正好,玄青、阿離等等我,我也要回去了。”他站起身來,向王騫行禮告辭,跟在玄青和楚離月身後走出了密室。
“阿離,你在清遠閣都住了兩晚了,難道就不想念九哥嗎?”楚離月基本上都已經感覺到,王鶴齡要和他們一起走,就是要糾纏這些。
她真的不理解王鶴齡是怎麼想的。
如果說他對自己裝扮的這個昳麗少年公子有什麼情思,楚離月覺得不太像。雖然她不是男人,不知道男人喜歡男人會是什麼樣子,但是她知道清輝吻她的時候那種眼神裏包含的內容。王鶴齡看她的眼神很亮,很熱情,熾熱得好像隨時要把她抱在懷裏,可是卻沒有那種內容。
可如果說王鶴齡對“嶽公子”沒有什麼想法,他卻真的對她一直和對別人不一樣,王孟釗、三管事等人的反應已經說明了這一點,王鶴齡每次半真半假的糾纏也說明了這一點。
楚離月心中不解,嘴裏卻隨口找了個理由:“清遠閣十分清靜,晚上睡得很好。九哥那裏太漂亮了,我生怕弄壞了什麼,倒反而有些束手束腳。”
王鶴齡的臉色垮了下來:“阿離你不早說,我回去就把那些東西都扔了,你回來陪九哥住好不好?”
玄青沒有說話,隻是伸出大手搭在楚離月肩膀上,不由分說地擁著她大步從王鶴齡麵前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