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和清輝從如意居逃出,搶走了族老手中的生機指。可是因為冥骨盒子的特殊材質,根本無法放入寶囊之中,所以她就交給了清輝。後來清輝如何處置,她也不曾問過。
前幾天聽王鶴齡講述王家先祖傳下的寶物,說到那個寶物的特征時,楚離月就想起了生機指,想起了當初被生機指無聲無息引爆的數百名禁衛軍。現在看見這個盒子,她更加確定,那個王家先祖傳下的寶物,恐怕就是和生機指同樣的東西。
聽到玄青和楚離月的腳步聲,王騫回過頭來,臉上是難得的忐忑。
“玄青,這次可都要看你的了。”王騫神色嚴肅,語氣沉重。雖然玄青所說的解決方法聽起來是有道理,但是誰也不知道實際操作的時候會不會出現什麼差錯。畢竟暗魂蝕是暗族特有的功法,哪能那麼輕鬆就被他們化解呢?
萬一出了什麼岔子,王鶴齡擅長符文又身體孱弱,恐怕最終還是要依靠最了解暗族而且精擅醫術的玄青了。
玄青點了點頭:“家主放心。一切有我。”他從懷中掏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小小玉盒遞給了王騫,“這是我用噬陰藤煉製的,對於暗族功法有一定的克製作用。原來準備留著自用,現在就先給家主拿著,以備不時之需。”
王騫接過盒子,打開看見其中的三顆淡灰色藥丸,神色才放鬆了些許。
門口人影閃過,王鶴齡速度極慢地走了進來。大概是七層塔的道路不方便,他沒有坐輪椅,也沒有帶侍從,走起路來很是吃力。
玄青冷著臉上去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拽到了房間內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九爺這個身體,家主還讓他來此做什麼?”王鶴齡雖然靠著醫藥活到了三十五歲,遠遠超出了越家著名的青蘿女醫的斷言,可是他的身體也幾乎是油盡燈枯,完全是靠著他自身的毅力和藥材的堆積才勉強苟活著。稍微費力一點的活動,比如走路,對他來說都是極大的負擔。
這樣的身體還要硬撐著穿過重重符文禁製,來到七層塔頂端,真是找死啊。
玄青一邊抱怨,一邊從王鶴齡袖中取出藥劑給他服下,看著他的臉色略有好轉,才毫不客氣地說道:“你這樣子,馬上就斷氣我也不覺得奇怪。不過,能不能等到我離開王家你再死?否則別人還以為是我醫術不精,真是白白壞了我的名聲。”
王鶴齡呼吸微弱,聲音很小,不過還是露出一絲微笑:“我倒寧願死在玄青懷裏,也算是死得其所啊。”
玄青十分嫌棄地將他推開,避之唯恐不及地迅速退去,看得王騫也不由搖頭失笑。
兩位長老也從門外走了進來,前麵一個人手中捧著一個玉匣,神色十分嚴肅。
楚離月猜出來,這大概就是王鶴齡曾經對他說過的,需要配合那個寶物使用的丹藥。
王騫見今天該來的人都已經到場,手指輕輕彈動,幾縷微光從他指尖飛起,整個房間牆壁上的符文都開始閃爍起來。
楚離月敏感地感覺到空間中玄氣的波動,知道王騫應該是開啟了陣法之類的東西來保護這個房間的安全。
等到所有符文熄滅之後,王騫走到房間中央,伸手按在了放置著冥骨盒子的玉石高台上。
玉石高台上的符文閃爍了一會兒,似乎是驗證了王騫的身份無誤,才將罩在冥骨盒子之外的透明護罩退下,王騫將那隻拳頭大小的冥骨盒子拿了起來。
玄青從自己懷裏掏出一個小拇指大小的玉瓶,小心地遞給了王鶴齡:“沒力氣的時候喝一滴,但是千萬不要多喝,除非你想自殺。”
王鶴齡笑著說道:“我就知道,還是玄青對我最好。”
玄青白了他一眼:“我對病秧子沒興趣。”
王騫看著他們兩個,知道這兩個人是在給他減輕壓力,也笑著說道:“好了,不要怪我打擾你們兩個打情罵俏,等我好了你們兩個有的是時間互相關心。”
王鶴齡含笑看著玄青,玄青卻扭頭走到了楚離月身邊,板著臉說道:“我對這種病得路都走不動的老男人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楚離月噗嗤一笑,誰要跟王鶴齡這樣的人去爭奪玄神醫這樣的男人?如果不是玄青是清輝的化身,像玄青這樣的外表怎麼看都不是她的菜。
她雖然用何複生的百變功法改變了外貌,但是出於年輕女子愛美的心態,隻是將自己的容貌略為改變成偏男性的風格,可是豔麗精致的五官卻沒有太大改變。這一笑,即使是王騫也不由覺得有些晃眼。
王騫深深地看了楚離月一眼,楚離月莫名地覺得身上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