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黑虎的背上,從一片黑暗中穿過一層無形障礙,飛到湛藍高遠的天空中。這熟悉的一幕讓楚離月想起第一次見到黑虎的場景。
一晃已經是兩年多過去了,楚離月俯身趴在黑虎背上,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黑虎的尾巴纏在她的腰上,尾尖輕輕搖晃著,五朵金焰在身邊噴發著細小的火光,表達著他無法掩飾的喜悅。
【我們去哪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離月才起身坐好,發出詢問。
【當然是去找人算賬。】那個豬哼哼害得他的小姑娘一個人受了這麼多苦,他之前無法脫身也就罷了,如今既然已經能夠自由活動,還找到了他的人,接下來自然是要去跟海族好好算算這個賬!
楚離月想起當初恍惚中看到的情景,黑虎麵對著她背對著黑洞掉落下去的畫麵,怎麼想怎麼恐怖:【你是不是受傷了?】
【一點小傷。】黑虎沉默了一下,還是決定輕描淡寫。
楚離月才不會被他騙過去:【一點小傷你會這麼久都沒有動靜?】她找不到黑虎是因為她修為低,見識也少,可是如果沒有原因,黑虎怎麼會找不到她?所以她才越來越急躁,擔心他處於危險之中自己卻毫無知覺。
【快說,快說。】楚離月俯下身作勢要揪他的毛,【連主人的話都不聽了?】
“主人”這個詞似乎刺激到了黑虎,他喉間發出一聲低沉的嗚嗚聲,突然向下飛速降落。
楚離月驚叫一聲雙手抱緊了黑虎的脖子,感覺到耳邊風聲呼嘯,眼睛都睜不開了。
黑虎在半空中一個盤旋,向著一處山林中飛了過去。
已經是初秋時分,腳下層林盡染,漫山紅遍。黑虎在山中小溪邊的一塊巨石上落了下來,轉身就化作了人形,將猶自閉著雙眼的楚離月抱在了懷裏。
楚離月的頭發被風吹得已經亂了,清輝伸手將她的發簪釵環都取了下來丟在一旁,雙手捧住了她的臉,重重地吻了上去。
在大墓中見到她的第一個想法,其實就是將她緊緊扣在懷裏,揉入自己的身體裏,讓這個人永遠都無法離開自己的身邊。她的淚水更是讓清輝的心都痛了,那一刻,他真想把她抱起來,飛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好好疼愛自己心愛的小姑娘。
偏偏她還不知死活地親了自己一口就去叫別的男人,更是讓清輝心中的火焰高漲。
如果不是考慮到地點不對,當時清輝就想把她辦了。
如今又抓著他的毛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身上扭來扭去,真當他是不吃肉的老虎嗎?
楚離月剛剛睜開眼睛,就看見那張熟悉的俊臉突然變大,一下子壓了過來。這個男人霸道起來,真的是不容絲毫抗拒。大手緊緊扣住她的後腦勺,重重地攻城掠地。
而和之前每一次親近一樣,楚離月再次感覺到那種迷醉,像是整個人都漂浮在空中,躺在軟綿綿的雲朵上,全身無力,隻能任人予取予奪。
等到一個吻結束,楚離月不停喘息著,她不甘心地靠在男人肩膀上問道:“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她不相信以她現在的身體素質,會連一個長吻都經不起!這一定有問題!
清輝垂著長長的睫毛,黑眸中滿是愉悅,額頭頂著她的額頭:“主人,因為你和我的關係是不同的啊。”那份主仆契約將他們兩個緊緊聯係在一起,那是超越了肉身的神魂契約。因為他的關係,這份契約對於他們的神魂影響可能會極度無力,也可能是另一個極端——產生極度的共鳴。
他當然會選擇後者。
說起來,當初那些猥瑣男人告訴他,和女人親近如何如何快活,他都不相信。他隻要看見那些眼睛冒著綠光的女人,就覺得惡心反胃,毫無興趣。更不要說想到和她們親近的畫麵了。
可是現在,他卻無師自通地選擇了神魂共鳴來加大自己的吻對楚離月的影響。開始的時候,是為了控製她,讓她乖乖聽話,如今他自己卻也覺得樂在其中。
想到這裏,他緩緩坐在石頭上,將楚離月摟在懷裏,讓她的脊背靠著自己的胸膛,兩人麵對著山石小溪、霜林紅葉坐了下來。
楚離月思考了半天,才大致明白了清輝的意思是說,他們之所以每次親近效果都這麼強烈,是因為他們之間主仆契約的關係?
懷疑地側頭看著清輝:“難道你最初和我簽訂契約的時候就已經有這個意圖?”不是吧,那也太猥瑣了……“呀,那夙涼會不會也知道這種事情?”
清輝剛想正色回答她這個問題,就被她跳躍性的思維逗得哭笑不得。看樣子,她根本不曾把他當初是處心積慮選擇這樣一種方法來控製她的可能放在心裏啊。
他伸手敲了一下楚離月的額頭:“你瞎想什麼啊。臭狐狸是你的獸奴。”雖然都是主仆契約,也是要分檔次的。他和楚離月之間就是羈絆最深的神魂契約,是他主動發起的。這種契約,不管是對人族還是獸族,一生都隻能有一次而已。
更重要的,當然是他本身的特別之處。
“說起來,從濱江城之後,就一直沒見到過夙涼,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情況如何了。”楚離月感覺了一下,發現雖然還是不太清楚,卻有了一種隱隱約約的感覺,至少夙涼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