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姿有些卡殼,不知道該如何接這句話,聽起來對方是有些悲慘,父母都不在了,唯一的未婚夫還被自己搶走,她如果沒有任何同情的姿態,真的就不夠善良、不夠善解人意了。
“這是我們欠你的。”桓雲澈伸手握住了白仙姿的手,含情脈脈地看著白仙姿,得到了一個含羞的笑容之後才轉頭看向楚離月,“離月妹妹,你有什麼要求盡管說吧。”
楚轍有一種不妙的預感,他用一種奇異的目光打量著眼前怎麼看怎麼詭異的畫麵,有一種跟不上世界進展的感覺。
楚離月擺足了姿態,才輕聲說道:“對一個修者來說,最重要的當然就是修煉了。所以,我的第一個要求是,請白仙子給我找一份天級功法吧。”
這句話說出來,不僅楚轍和桓雲澈都嚇掉了眼睛,連白仙姿的表情也難看了起來。
楚轍皺著眉頭喝道:“你又胡說!你以為天級功法是你院子裏的小草,隨手一拽就是一把嗎?”
楚離月蹙著眉頭,一臉柔弱:“白仙子方才說了,她父親是隱世宗門最了不起的掌門,對她有求必應。想那隱世宗門傳承一兩千年,必然有天級功法的,否則又有什麼資格擺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架勢?連天級功法都沒有的隱世宗門,豈不是讓人發笑嗎?”
白仙姿的聲音終於不那麼柔和了:“楚大小姐,你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呀!”白仙姿還以為能夠給阿澈這個未婚妻一些丹藥,助她駐顏,然後再給她一大筆中級玄晶,就足以滿足她的胃口了,沒想到對方的胃口比她想象的大得多!
天級功法,如果長春門真的有天級功法的話,她的父親還用得著在雲海天宮麵前低頭嗎?
楚離月幽幽問道:“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難道在白仙子心中,澈哥哥竟然還不如天級功法更重要嗎?”
桓雲澈有些尷尬,他知道楚離月是故意這樣說的。握緊了白仙姿的手,桓雲澈輕聲說道:“離月,就算有天級功法,那也是長春門宗門重寶,豈能為了兒女之事私自動用?再說了,你要天級功法做什麼?你才重開玄竅幾年,離成珠都不知道要多少年呢,要天級功法何用?”
楚轍麵色複雜地看了桓雲澈一眼,又看看楚離月麵色如常,還是閉上了嘴巴,不想給楚離月長威風,不願提起楚離月如今已經是成珠境界的事情。
白仙姿似乎找回了語言,又恢複了那種高高在上的親切姿態:“是啊,阿澈說得對,修煉最怕好高騖遠。我聽阿澈說,楚大小姐的年齡應該比我還小上一歲,又經曆了玄珠被毀的波折,如今正是好好打基礎的時候,現在想天級功法,未免太早了。不如換一個,不,三個玄級功法給你,如何?”
楚離月搖了搖頭,帶著幾分期望望著白仙姿:“是不是我成珠之後,白仙子就會將天級功法拿給我看呢?”
白仙姿有些不耐煩,卻還是努力柔聲說道:“楚大小姐,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就叫你一聲離月妹妹如何?”
楚離月點了點頭,用濕漉漉的大眼睛期待地看著白仙姿。
白仙姿思考了一下,換了一種推心置腹的語氣說道:“離月妹妹,我知道你目標高遠,想要修煉成大陸知名的強者,如令尊一般威震大陸。可是這世上有很多修者,一輩子都無法跨越凝珠五轉的門檻,就算是有幸修到凝珠九轉,也有不少修者一輩子都無法突破到成珠境界。”
“所以,對於我們來說,最重要的是腳踏實地,一步步地向前走,盡量走得遠一些,但是如果真的能力有限,也要坦然麵對現實,不要總是想著如果有一部高級功法就能改變自己的命運,那太不切實際了。”
楚離月怎麼會聽不懂她的意思?白仙姿的話說得好聽,似乎處處都是為楚離月著想,講的都是大道理,但是其真實的意思翻譯過來就是一種很鄙視很不耐煩的話:麻煩你有點自知之明,你能不能成珠還不知道呢,要天級功法幹什麼?
側著頭看著白仙姿,楚離月輕輕問道:“白仙子如今是什麼修為?”
白仙姿的腰身挺得更直了,笑而不語。
桓雲澈替她說了:“仙姿如今是成珠五階呢!而且,她還是一名煉藥師,精通各種丹藥煉製,非常了不起!”
楚離月有些不解,偷偷在心裏問趴在胳膊上時不時舔一口自己胳膊的黑虎:【成珠五階的煉藥師,隱世宗門怎麼會舍得放出來給桓雲澈當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