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大帝的陵墓從外麵看起來像是一座小小的山峰,巍峨偉岸。其實地宮卻在地麵之下。
從一千多年前開始,就有一支專門的守陵人隊伍守護著玄元大帝的陵墓。不管是滄海桑田,還是政權變化,他們都靜靜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守護著玄元大帝。
他們被稱為“木頭人”,因為他們修煉的功法能夠收斂生機和氣息,更會將自己的性情變得內斂起來,像一根根木頭,安靜地待在原地,甚至不眠不休不飲不食,都不會有什麼妨礙。
聽了覃思的介紹,楚離月才知道為什麼覃思的師傅自稱“老木頭”。
可是,覃思的理想就是成為一根老木頭嗎?
覃思推開了一座巨大的青銅門,帶著楚離月走了進去:“那倒不是。”
青銅門上隱隱有光華流轉,楚離月玄竅中的大陸山河珠突然跳動起來,青銅門頓時綻放出七彩毫光,相應地,楚離月玄竅中的大陸山河珠也綻放出七彩毫光。
自從大陸山河珠自己主動進入楚離月的玄竅之後,她根本沒時間仔細去觀察玄竅。如今大陸山河珠和青銅門互相呼應,楚離月意念一動,竟然在腦海中展現出一個立體模型。
仔細一看這個立體模型,楚離月不由暗中驚喜。
她跟著覃思進入青銅門後,首先看見的是一個長長的甬道。甬道足足有五六百米,兩邊牆壁上鑲嵌著玄晶燈,燈光柔和而明亮,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是陵墓之中的情景。
甬道盡頭是一個拐彎,楚離月用肉眼隻能看到一麵黝黑古樸的牆壁。
可是在她腦海中的立體模型中,甬道盡頭是一條橫道,向左向右各自都有另一條狹長的甬道。
左邊的甬道走到頭,就是一個寬闊之極的廣場。
右邊的甬道向前延伸,則是一麵巨大的牆壁,牆壁上是另一扇高大的青銅門。
覃思走在前方,縮小的雪羽天冠雉在他頭頂上前前後後飛一會兒,落在他肩膀上休息一會兒,來來回回。
他回過頭來對楚離月說道:“楚妹妹,你跟著我的腳步走。千萬不要踩錯,否則可是會要命的。”
楚離月連忙仔細看著,隨口問道:“既然白童能飛,那我們也可以淩空飛去,這樣的機關不就沒有用了嗎?”
成珠修者可以用護身玄光飛行,她雖然還沒有修煉出護身玄光,但是用火焰羽翼照樣可以飛行。
覃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哪有那麼簡單?”他小心地示意楚離月跟上,一步一步地踩著特定的地方走了過去。
一直到他們走到甬道盡頭,楚離月左右一看,果然是一條橫著的甬道,一排玄晶燈從兩邊牆壁上延伸出去,看起來很有幾分繁華靜謐。
覃思一步一步帶著楚離月走到了左邊的廣場上,才鬆了口氣,對楚離月解釋道:“這地宮之中,根本不能隨便使用玄力,否則很容易會引發當初隱藏在地宮中的陣法,將人卷入玄力旋渦,不知道會傳送到什麼地方,更不知生死下落。”
除了這個廣場之外。
白童當然可以自如飛行,因為它飛行靠的是自己的翅膀,是飛鳥的本能,根本不需要任何玄力。
麵前這個廣場是地宮之中守陵人的值守之地,他們分為四隊,永不停息地在真正的地宮中守衛大帝的棺木。隻有他們所修煉的特殊功法才能在地宮中正常使用玄力,而不會引來玄力旋渦。
廣場周圍是一排密密麻麻的小房間,像是一個龐大的蜂巢。那些都是守陵人休息所用的房間。他們的休息是真正的安眠,隻有到了下次執勤的時候才會自動醒來。
這個時候,即使是覃思和楚離月在這裏大打出手,他們也不會被驚醒。而這個廣場周圍設定的陣法,能夠抵禦無盡的玄力衝擊,而不會泄露出去,不會對外界造成任何影響。
覃思說道:“平時我和他們切磋也都是到這裏來,這裏不怕外界發現,也不會影響外界,最是妥當不過。”那些在各自房間中休息的木頭人也都不會對此有任何反應。
天玄山每日前來朝拜的人來自大陸各個角落,從未斷絕過,如果在外邊大打出手,不知道會嚇到多少普通人。
楚離月看了看四周,空曠之極的廣場上隻有他們兩人相對而立,白童在天空中隨意飛動,看起來對這裏也十分熟悉。
她淡淡一笑,對著覃思抱拳行禮:“世子請。”
覃思也不客氣,直接召出了自己的玄珠,原來是一張白玉君子琴。
他抱著琴對楚離月行禮道:“請楚妹妹指教。”
說完,覃思就盤腿而坐,將白玉琴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兩隻手輕輕按在了琴弦上。
和覃思的長相相比,他的一雙手堪稱完美,皮膚白皙如玉,手指修長有力,放在雪白的琴身上,形成了一幅令人賞心悅目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