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的幾個人商議完畢,就一起起身。楚煒在身邊的地麵上踩了三下,舊屋牆角裏無聲地露出了一個黑魆魆的洞口,幾個人先後消失在洞口之中。
楚離月感覺到那間院子周圍有人監視,不過她卻根本不怕,隻是心念一動,就直接出現在了楚煒他們議事的舊屋裏。屋外的監視者根本就不知道屋裏多了一個人。
用神識檢查了地洞之中並沒有人把守洞口,楚離月按照腦海中記憶裏楚煒的動作,用同樣的節奏在同樣的地方踩了三下,果然打開了地洞入口。
楚離月飄身而下,以她如今的修為和神識,基本上也不用擔心什麼被人埋伏的事情。她下來主要是想看看這條地道通向何方,同時也收拾一下那個嘴巴太賤,對楚輅的死幸災樂禍的大漢。
神識散發出去,整條地道的走向已經被她輕鬆了然於胸。
楚煒走的方向是楚家比較熱鬧地段,估計是他自己家;那個楚離月盯上的大漢和出言鼓動楚煒在祭祖時候動手的斯文男子一道前行;還有一個男人似乎是要去楚家領地之外。
還有一個侍衛模樣的男子,則是向著楚轅家裏的方向而去。楚離月立刻想起了白雋說過的,楚曉顏現在不怎麼出門,倒是她最信任的侍衛經常出門傳遞消息——估計這個就是楚曉顏的侍衛,而且剛才楚煒最後吩咐的就是他。
看來到祭祖發動的時候,楚曉顏也有任務。
楚離月不緊不慢地跟在那兩個同行者身後很遠的地方,她的修為高出對方太多,根本不用靠近跟蹤,遠遠地就能聽見看見他們所做的一切,完全沒有被發現的危險。
那兩個人先是隨便聊著一些家長裏短的事情,走了老遠之後,話題開始落到了楚煒身上。
“唉,這日子總算是要到頭了,奶奶的,老子跟著這個蠢貨都快十年了,真是快憋死老子了。”大漢罵罵咧咧地說著。
斯文男子笑了起來:“蠢歸蠢,勝在聽話,對不對?”
大漢也跟著笑了起來:“那倒是,要是真的讓他當上鎮國公,倒真是個好事。”他伸出巴掌用力拍了斯文男子肩膀一下,“至少邴先生是水漲船高,整個楚家都要掌握在你手裏了。這可是千年世家啊!”
邴先生十分矜持地微微抬起頭來:“千年世家也不過如此。若不是咱們家主不想引起太多敵意,想要扶持一個傀儡的話,這楚家說不定就到此為止,徹底消失在曆史之中了。”
“可不是,真不明白楚家人都在想什麼,原本的戰神楚家,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子了。”大漢冷笑起來,“要是在咱們家,能有一個楚輅這樣的高手,家主絕對不會把他害死的,那可是家族興旺百年的依靠啊。可是楚家就能夠這樣任由我們把楚輅弄死,我真是不明白他們都在想什麼。”
邴先生似乎對於他的粗魯也不太滿意,帶著幾分教訓意味地說道:“你這就是想得太簡單了,對於有些人來說,就算是家族擁有一萬枚晶幣,都比不上他自己手裏能拿到一百枚。”
“楚輅再厲害,他得不到好處,他寧願把這個依靠棟梁給砍了燒了。”
“更不要說,砍了燒了之後,他還能得到好處呢?”
邴先生感慨道:“人心就是這麼險惡醜陋。”
大漢有點無奈地閉上了嘴巴。
過了一會兒,兩人走到了地道的盡頭,正準備打開機關,就看見身邊的空間如同水波一般閃爍,一個人影從虛空中走了出來。
這兩人也都算是十分警惕了,立刻就反應過來遇到了敵人,當場就召出了玄珠。大漢手中是一把吞金獸頭斧,而邴先生則直接召出了一頭黑熊,擋在了楚離月麵前。
看見來人的模樣,兩人頓時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楚離月!”方才還在他們嘴裏出現的名字,現在卻真身出現在他們麵前。
這個時候,邴先生首先反應過來:“恐怕是她聽到了我們的議論,所以跟過來算賬了。”
他看了大漢一眼,剛才他們兩個都說了楚輅的壞話,難道楚離月就是因為這個來找他們兩個的?怎麼會這麼巧?
為什麼她不去抓楚煒?
難道她知道了他們兩個的真實身份?
是不是有內奸?
邴先生一邊想,一邊指揮著自己的黑熊發出了一聲巨吼,試圖通知地道口外麵負責監視的自己人。
楚離月露出了一個漫步經心的笑容,向前隨便走了一步,明亮的金光從她的背後散發出來,將黑暗的地洞照得亮如白晝。
“別白費力氣了,沒有人會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就算是她的領域還未徹底成型,隔絕這兩個修為不高的修者和外界的聯係,還是輕而易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