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二十七開始的時候還試圖鑽個漏洞,引導楚離月問一些他認為不太重要的問題,沒想到楚離月直接就問到了楚輅夫妻的死。
他內心中不想提起的東西,可是神魂中卻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讓他根本不能閉嘴,直到所有內容全都講個清楚,他才能停止。
“還有這樣的事情?”楚離月大為驚訝,“那你記得那個女子的特征嗎?”
秀二十七沮喪地搖頭,他無數次的回想,試圖找出這個詭異可怕的女子,可是除了她的聲音是個女子的聲音之外,沒有任何線索。
“那你能聽出來她的年齡嗎?”楚離月想到了一點什麼,目光嚴肅地望向秀二十七。
“不是太老,也不是太年輕。”秀二十七顯然是早有判斷,毫不猶豫地說,“二十三四到三十七八之間吧。”
楚離月抿了抿嘴唇,這個範圍太廣了,幾乎所有修煉有成的成年女子都可以列入這個範圍,畢竟修者除非真的老邁不堪了,基本上都能保持青壯之年。
【能從這個女子給暗族神魂動了手腳讓他必須對我說真話的手段上,找出什麼線索嗎?】楚離月谘詢清輝。
【這種手段,很像以前師尊閑暇時刻教給我們三個的一些小玄術。】清輝的聲音裏似乎有些疑惑。
海音帝君平時十分嚴肅,氣勢冰冷浩蕩,如同懸崖下拍擊石壁的驚濤。可是她對待三個弟子卻是真心真意地好。
在日常生活中,她講述玄力應用、戰鬥技巧的時候,經常會發散開來,隨口提點一些思路,然後他們三個就會把海音帝君的靈感變得麵目全非。
比如,有一天海音帝君偶爾講到神魂和肉身之間的關係,玄力對於神魂的影響和應用的時候,就提到神魂控製肉身,如果能夠直接攻擊或者控製敵人的神魂,那麼就可以在戰鬥中輕鬆取勝。
至於玄力如何作用於敵人的神魂,海音帝君直接拿三個弟子做了一個實驗。
她當時隻是手指一勾,圍坐在她周圍的華歌遠、清輝和孟千凝就都身不由己地站了起來。
華歌遠像一個木偶一樣,大步走到孟千凝的麵前,十分認真地對孟千凝說道:“千凝,我會永遠照顧你。”
雖然同樣被控製身軀,可是清輝還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因為華歌遠當時的表情太滑稽了,他的表情和他的語氣、話語完全相反,讓人感覺特別違和。
尤其是當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素來溫潤謙和的大師兄整張臉都漲得通紅,目光中滿是窘迫和惱怒,這樣的大師兄實在是太罕見了,讓清輝根本忘記了自己和大師兄處在相同的窘境之中。
連海音帝君冷肅的臉上都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她手指一動,第二個輪到了清輝。
清輝身體一僵,感覺到自己的神魂仿佛被一股巨大而無形的控製著,肉身也因此而完全失去了自主。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走到了海音帝君麵前,單膝跪地,一手捂在胸口,同樣用十分認真的語調說道:“師傅,清輝絕對不會忘記師傅的所有教誨。”
海音帝君嘴角帶著一縷微笑,輕聲問道:“師傅平時是怎麼教導你的?”
清輝聽到自己的聲音說道:“秉承玄元大帝遺誌,守護人族,保護大陸!哪怕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他理解了大師兄方才的感受,因為這些話都是平時他根本不會說出來一個字的。
清輝不喜歡說這種表白誌向的話,更是從來不肯承諾願意犧牲自己來換取人族的平安和幸福。不管海音帝君多少次教導他,以玄元大帝為例教他學會犧牲,他都不願意接受這種思想。
現在這些話居然是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的,清輝的臉都黑了,引得站在一邊的孟千凝如方才的清輝一樣,發出了一連串幸災樂禍的笑聲。
可是她笑了沒多久,同樣的命運就降落在了她的身上。
孟千凝也看見自己走過去,半跪在海音帝君麵前,嬌聲說道:“師傅,千凝以後一定好好修煉,把兩位師兄當成親哥哥一樣敬愛著。”
……
當時的羞惱窘迫和後來的大笑連連,現在都成了記憶中一個沉澱的角落,如果不是楚離月問到這個暗族所中的手段,清輝根本不會回想起那些曾經幸福、後來痛苦的回憶。
【你是說,那個女子的手段可能和海音帝君有關係嗎?】楚離月有點吃驚。
【那倒不一定,因為師父後來把這個小手段教給了我們三個,我們都做了自己的更改變化,然後傳給了一些弟子。】所以,想要用這個作為線索,查出那個女子的身份,並不是特別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