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資質和悟性,已經不是他能夠奢望比較的了。

化珠修者在這個世界上雖然罕見,但是每個大家族實際上都暗中供奉著一個兩個,從來不展示於人前。

可是藏珠修者……那可真的就是鳳毛麟角,無處可求了。

再往上,經過靈珠境界,就要達到合一帝君的境界了!那可是有史以來也隻有幾個人抵達的最高峰啊。

安玟岫用複雜的眼光看著身前這個一身紅袍的少女,之前曾經有過的一些想法已經煙消雲散,隻留下高山仰止的欽佩和讚歎。

“還要感謝安四公子的大陸堪輿圖。說實話,這幅堪輿圖與我頗有淵源,所以一見之下才會引發我的感悟,頓時進入晉級突破之中。”楚離月露出了感激和愧疚的表情,“隻是累得安四公子家傳的堪輿圖受損,實在是非常抱歉。”

安玟岫將這幅堪輿圖拿出來給她看,不知道是存了什麼心思。他也說了,這是他們安家一代代傳下來的寶物,被家主珍藏的幾個家族重寶之一。這樣的東西怎麼會貿然拿給楚離月看?楚離月和他可沒有什麼交情。

他還以為這是那個潛伏在他們家中多年的暗族所覬覦的東西——所以才特意拿出來給楚離月看?

楚離月等著他說出真正的意圖。

安玟岫站在登雲台一角,伸手扶著登雲台側麵的圍牆,看著眼前被夜色籠罩的山林。月亮已經從雲層中露出了皎潔的臉龐,銀色的月光如同一縷薄紗鋪在整個山林上空,點點流螢在夜色裏聚攏飛行,為山林點綴上了祥和溫柔的氣息。

他俊秀優雅中帶著成熟的臉也被月光照亮,唇上的髭須都帶著一種優雅的魅力。

而他的眼神中,卻浮現出憂傷和沉鬱。這是最容易打動少女之心的男人表情。

清輝不露痕跡地向前一步,將手臂搭在楚離月的肩頭,把她攬在了自己懷裏,隔斷了她看向安玟岫的視線:【他比我好看?】

楚離月抿嘴一笑,手指在清輝的黑袍之下輕輕捏了他的腰一把:【哪裏來的味道這麼酸?】

【不許打岔,我難道不比他好看?】清輝極具占有欲地摟緊了楚離月,眼神深邃注視著她。

楚離月的手從清輝的黑袍下輕輕滑過他堅實的脊背和勁瘦的腰肢:【當然是你最好看,全世界的男人都比不上你一根白毫毛……】

想起清輝的真容,楚離月的嘴角暗暗翹了起來,她真的覺得清輝的虛靈族模樣充滿了力量和美感,就連那些堅硬的白色毫毛似乎都那麼個性……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裏出西施”?

清輝感覺到楚離月心中的想法,滿意地眯起了眼睛,再次看向了安玟岫。這個小子,上次想給離月畫像被拒絕了,這次連張請柬都沒有還萬裏迢迢地趕過來,說他沒有圖謀,誰信?

安玟岫看著兩人並肩依偎在一起,不由露出了一縷羨慕的神情。

他也聽說了,這個高大的男人就是當初楚離月在海寧州出現時候寸步不離抱在懷裏的那頭小黑虎,不過今天才知道,這個男人居然還是當初參與終極決戰的三位人族帝君當中最年輕的夜影帝君。

也許也隻有這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楚離月這樣的女人吧。

“楚家主不必介意,其實這幅大陸堪輿圖,我拿過來本來就是想送給楚家主的。”安玟岫終於說出了他的目的。

他的神情帶著幾分無奈,甚至還隱隱有些愧疚。

楚離月有點明白了,不過她卻依然帶著不解問道:“我和安四公子不過是一麵之緣,並無深交,怎麼當得起安家如此厚贈?”

安玟岫明白對方是要他自己說清楚,他歎了口氣,轉頭對著寂靜的山林,輕聲說道:“我安家延續數千年,竟然被一個暗族逼到了如此地步……為了家族延續,不得不將這幅堪輿圖拿出來,選擇一個合適的人送出去……”

他猶豫了一下,似乎是難以出口,但還是說了出來:“無非是希望那個覬覦這幅堪輿圖的暗族知道,他想要的東西已經不在安家,請他遠離安家,保全安家剩餘族人的性命罷了。”

安玟岫轉過身來,對著楚離月深深一揖,麵色沉重:“冒犯楚家主之處,還請楚家主看在今日成功突破進入藏珠境界的份上,寬宥安家的一點小心思。”

他苦笑著補充道:“其實也是因為我們從一些途徑得知,暗族在楚家主手上栽了不止一次,想著楚家主應該有對付暗族的手段,不會被暗族算計,才會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