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也是你的孩子啊!”
“你還真當我傻啊?和你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我都格外小心,有沒有孩子我會不知道?”
“你還要怎麼樣啊!我已經跟你做出保證了啊,你難道要逼我去死嗎?”範鑫兒歇斯底裏地喊了一句,眼淚奪眶而出,那絕望的模樣,似乎如果封少頃不要她了,她的天就塌了,沒辦法再活下去了。
封少頃冷冷地看著她演戲,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聲,隨後用極為無情的語氣說:“別要死要活的,你這招對我沒用。”
這句話說得毫無溫度,甚至有些嘲諷,那模樣就好像在看一個小醜耍雜耍,鬧出笑話後,小醜非說自己是公主那麼可笑。
她被他冰冷的模樣刺痛了,愣了好一會兒才回神,連續說了幾個“好”字,然後轉身奔向不遠處的景觀湖,毫不猶豫地跳了進去。
封少頃先是一怔,回過神來後卻沒有半點舉動,隻是站在湖邊看她在湖中掙紮,似乎在等著瞧她到底要演到什麼時候,眼看著她漸漸下沉,也沒有去救的意思。
童思安一直在觀察他們這邊的情況,當她看到這一幕,當即從秋千椅上站了起來,沉默地看了一會兒,發現封少頃真的沒有救人的意思,不由得有些慌。送範鑫兒過來的司機下了車,打電話報警,嘴裏嚷嚷著:“快救人啊,我不會水,這可怎麼辦啊?!”
童思安暗罵了一句,還是快步跑了過去,直奔湖邊,接著毫不猶豫地跳下去救人。
封少頃這才真的慌了,用一種走樣的聲音喊道:“安安姐,你回來,她是在演戲!”
童思安沒理會,徑直朝範鑫兒遊過去。
見來救自己的人是童思安,範鑫兒不但不配合,還暗中甩了她幾巴掌,水裏也想踢她幾腳,可惜進入水裏,根本用不上力氣。
範鑫兒是真的不會遊泳,隻是連累童思安也嗆了幾口水,童思安不由得暗罵:這小妮子真是缺德,自己不想活,還想拽上她。
兩個人在水中的模樣根本不是救人,而像在廝打,封少頃終於忍不住,快步走過去,準備躍入水中,卻看到童思安靠近範鑫兒,一個手肘砸在範鑫兒的脖頸處,範鑫兒當即昏厥過去。緊接著,她單手拖著範鑫兒,遊到了岸邊。
將範鑫兒晾在岸邊後,童思安自己爬上岸,抖了抖身上的水。
封少頃快步走到她身邊,緊張兮兮地查看她的情況,看她那心疼的模樣,簡直就要哭出來了:“你幹嗎啊,救她做什麼?她隻是在演戲,一哭二鬧三上吊,你怎麼也中計?”
他從未這樣憤怒過,童思安好心好意去救範鑫兒,她卻對童思安拳腳相加。她對他做出怎樣過分的事情,他都可以一笑而過,隻當她是個壞心眼的瘋子,可是對童思安做了過分的事情,他就絕對不會原諒。
童思安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搖了搖頭:“我隻是不想你做出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你心中的傷痛,不會因為她死去就消失。而且,那邊好像有記者。”
封少頃聽了,不由得撇嘴,又瞪了範鑫兒一眼,便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童思安的身上,說:“你先回去換身衣服,這邊的事情我來解決。”
如今正是冬天,跳進水裏一遭,就算湖水沒有結冰,身體也一定會受寒,他催促童思安快些回去。
“你……”童思安還是有些擔心,裹著外套瑟瑟發抖。
“放心吧,我不會鬧出什麼事情來的。”
童思安點了點頭,一步三回頭地去了封少頃的住處,留下他獨自站在岸邊,冷冷地看著範鑫兒。
見童思安已經進屋了,封少頃才回過身來,走到範鑫兒身邊,在她的臉上拍了幾下,見她不醒,便去按她的人中穴。
範鑫兒微微皺眉,悠悠轉醒,看到封少頃之後,用嘶啞的聲音喚了一聲:“少頃……”
“嗯。”
“少頃,原諒我好不好?”這一回她聲音的顫抖不是裝的,她是真的很冷。
一哭二鬧三上吊,現在已經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了,範鑫兒最後的撒手鐧都用出來了,再跟封少頃示弱,請求他的原諒,就可以萬無一失了吧?
“你還記得Serge嗎?”封少頃問。
“呃……是什麼?”範鑫兒有點發愣。
“一個在美國時追求過你的男生,結果被你的男友團們欺負得滾回國的家夥。”
範鑫兒回憶了良久,不由得皺眉:“你問這個做什麼?”
封少頃沒有立刻回答,隻是沉默地看著她。
範鑫兒起初沒有反應過來,隻覺得封少頃說的話莫名其妙,很快,她的臉色大變,下意識地向後退,險些再次掉進湖裏。她的眼睛瞪得老大,用近乎崩潰的聲音問:“你別告訴我,你是Serge!”
“嗯,我是,那是我的英文名,我原本的名字就叫封少頃,隻是在國外的時候沒公開而已。”
“開什麼玩笑,Serge醜得要死,你……你整容了對不對,一個人瘦下來後不會變化這麼多!”
“我追你的那幾年,你恐怕都沒正眼看過我吧,怎麼會知道我的五官在瘦下來後是什麼樣?”
“好惡心……你……你就是來報複我的對不對?”
“你在說什麼啊,我不懂!我說過了,我隻是想跟你玩玩。”
“天啊,我簡直要吐出來了,你之前那麼醜,我居然……”
“你還想給我生孩子呢。”
範鑫兒看著封少頃,那種驚恐又帶著厭惡的眼神逃不過他的眼睛。果然,範鑫兒跟之前一樣,她隻在乎外表,隻在乎對方是否有錢,又或者對方值不值得利用,其他的完全不在乎。
這種目光短淺的女人看不到別人的內在,所以根本不值得男人去珍惜。
他當年沒有很好的容顏,入不得她的眼。他如今已經變得優秀,也沒有必要跟她回憶從前,過去的舊時光都不及如今身邊的美好來得耀眼,更顯得她如泥巴一般,讓他唾棄自己的初戀。
範鑫兒從震驚變為冷笑,接著從牙齒的縫隙中吐出威脅的話語:“你當年被扒光衣服痛揍的視頻我還留著呢,你信不信我公開了?我要看看,你還有沒有臉繼續活下去!”
這件事情,是刺痛封少頃的那根刺,每次提起,都猶如觸碰到龍的逆鱗一般,讓他發狂。虧得他剛才還在內疚,想要竭盡可能幫她一把,結果她根本不領情,傷害了童思安,還在威脅他,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封少頃伸出手來,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拎起來,強行拉去自己的車庫:“走,我們去檢查檢查身體,看看你落水後,孩子有沒有問題,如果有問題,就直接打掉好了。當然,你根本沒有孩子的可能性更大。”
“救……救命!”範鑫兒看到他暴怒的樣子,終於意識到自己的不理智,開始掙紮求助,卻發現帶她過來的司機已經不在了,車門還敞著,她隻當他是偷懶,不由得暗罵,根本不知道司機是喊人救她去了。
她沒法掙脫封少頃的拉扯,被他鎖在車裏,在她艱難地打開車門的時候,車子已經啟動了,如果跳車,她會死得很慘,她才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你這個怪物,你要做什麼?!”範鑫兒尖叫著,聲音十分刺耳,就好似指甲劃過玻璃,聽起來渾身不舒服。
“帶你去檢查身體。”他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