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如果當初忍住隻做朋友,是否能夠更加長久?(3 / 3)

“新聞的事情,十分感謝你。”經理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在範鑫兒鬧出第二次緋聞之後,封少頃也做了些應對,先是放出消息,稱範鑫兒是在家裏自己測孕,外加身體狀況不佳,的確有些懷孕的症狀,才會說自己懷孕,並非謊稱懷孕。就算信的人很少,局麵總算有了些許緩解。

接著,他又發布了範鑫兒做過的一些公益活動,讓公眾對她的印象有所改觀。

最後,就是讓報社以及其他媒體將視角轉向另外一件事情,就是當紅女演員跟男模特交往,已經四個月有餘。當然,這是故意在這個時間段曝出來的,這也是封少頃托關係,費了好大的周折才搬來的救兵。這樣,眾人轉移關注點,範鑫兒的負麵新聞也很快淡了下來。

他之所以這樣做,並非對範鑫兒還有感情,而是他不想成為跟範鑫兒他們一樣差勁的人。至於範鑫兒會不會領情,他並不在乎。

他在拒絕範鑫兒的求婚後,便已經徹底收手了,不準備再繼續報複下去。但是,這不證明他們再次來挑釁,他還會懦弱地承受。

“她最近的情況怎麼樣?”封少頃還是有些擔心範鑫兒的情況,他經曆過這種被眾人嘲諷的場麵,知道那種難受的感覺。

唯一的區別,就是在於他並沒有做錯事卻被眾人戲弄厭惡,範鑫兒卻是罪有應得。

“之前她還在保持身材,準備複出,如今開始自甘墮落,暴飲暴食了,她恐怕很難回到娛樂圈了。”

“你們盡可能地安慰她吧,在她振作之前,我可以補貼她的生活。”

“有你這樣的前男友還真不錯……可惜……唉……”

封少頃笑了笑,沒再繼續交談,掛斷了電話,再次去看那條短信,沉默良久。

童思安到墨西哥的第三天,突然接到王淑韻打來的電話,她的聲音十分焦急,卻吞吞吐吐好半天說不清楚,想要訴說,卻需要隱藏些什麼,很是糾結。

“到底怎麼啦?”童思安有些不解,蹙著眉追問。

她正站在廣場上,周圍很吵,她另一隻手還捧著單反相機,那邊李康怡正在擺姿勢,等著她照相呢。

“封經理不讓我跟你說,可是……可是我總覺得不跟你說不行,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全都慌了。”

“公司出了什麼事嗎?”童思安的心口一緊,臉色隨之大變,她跟王淑韻認識多年,知道王淑韻一向穩重,並不是碰到小事就會慌了手腳的人。

李康怡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小跑著過來,小聲詢問,她搖了搖頭,目前她也不清楚情況。

王淑韻那邊猶豫了好半天,才豁出去似的說:“封少頃被警察帶走了,我們詢問警察原因,他們說……涉嫌謀殺。”

“謀殺?!”童思安幾乎是尖叫出來的。

“嗯,後來我們了解到,死者是在美國時,欺負過封少頃的不良少年。”

童思安隻覺得腦袋“嗡”的一下,一瞬間一片空白,她突然意識到,封少頃執意讓她出國,不是為了讓她散心,而是想將她支開,他好展開什麼行動。她後知後覺,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不對勁。

他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她苦口婆心地勸,他完全不聽,一心一意地進行屬於他的報複行動。他曾說過要珍惜她,想跟她永遠在一起,自己卻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來!

這個大騙子!

童思安有些想哭,卻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也並非躲避的時候,她幾乎沒有猶豫,直接跟王淑韻說:“我會趕最快的飛機回國,你們別慌,等著我回去。”

“好。”王淑韻終於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她一直極為信任童思安,好像隻要童思安回國,一切都能妥善處理一樣。

可童思安終究也隻是一個有點小聰明的女人。

童思安沒有再遲疑,訂了最近的航班,準備立即回國。李康怡當然會跟著,同時打電話給她老公,讓她老公盡可能地幫忙探探風聲,問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在她們到達機場的時候,李康怡才接到她老公回過來的電話。

“我老公說,酒店服務員在酒店的客房裏發現一具外國人的屍體,接著報案,監控錄像裏顯示,少頃曾經進去過那間客房。警方又調查到他們的恩怨,從而將他列為重點嫌疑人,其他的還打聽不到。少頃那邊,好像還沒認罪。”

童思安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她麵色沉靜,卻帶著一股煞氣,讓李康怡都不敢多跟她說話。她沉默地坐在椅子上,等候著航班,雙手緊握、揉搓,將她的焦慮不安全部體現出來了。

她現在需要親自見一見封少頃,問問究竟。

至於究竟是不是封少頃的錯誤,在沒見到封少頃之前,她不會做出判斷。

下了飛機,童思安完全沒有休息,直接打車去了封少頃所在的警局。在她到達的時候,劉總裁已經在裏麵了,見到她回國了,當即哭著握住了她的手,緊張兮兮地哽咽道:“安安,不是少頃做的,不是……”

劉總裁怕兒子的女朋友會不信任兒子,也怕兒子真的出事,她現在十分不安。

“總裁,你先別激動,我去問一問再說。”童思安安撫她道。

“好。”

童思安想見封少頃,需要經過審批,還得由警察看護著,十分煩瑣,直到她請來律師,警察才允許他們見麵。

封少頃已經被拘留一天一夜了,麵容有些憔悴,見到她的時候,他的笑容依舊優雅從容。他看到她,第一句話竟然是:“幹嗎回來,好不容易去旅遊一次,怎麼不多玩幾天?”

童思安盯著他平靜的雙眼,想要看出什麼端倪來,卻發現,她居然看不透他。這讓她有些慌,她突然發現,交往了一段時間後,她依舊不了解這個男人,就好像她從未真正地看清過他一樣。

“你覺得我知道你出事了,我還能安心玩下去嗎?”

“我本來不讓他們告訴你的。”

“為什麼?”

“因為我過幾天就能平安出去了,我是無辜的。”

童思安抿著嘴,一副強忍淚水的模樣,卻依舊在瞪他,明明表情那麼凶,卻讓封少頃看了心疼。

他的確不想讓她擔心來著,可惜,她還是來了。

她憤怒地開口:“封少頃,你果然有事情瞞著我!”

他的淡然,讓她有些輕鬆,因為他這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證明了他確定自己不會有事。

也因為他的淡然,讓她開始害怕,竟然覺得這個麵容俊朗、笑容幹淨、喜歡撒嬌的大男孩有些可怕。

是的,可怕。

他一心一意地想著如何報複,他用自己的手段報仇成功,卻可以全身而退。這該是多麼縝密的計劃,鬧出人命來,又是怎樣的陰謀?

一個人,居然可以表現出人畜無害,十分善良的模樣,內心卻黑暗得可怕。

童思安怎麼可能不害怕?

“安安姐,你相信我嗎?”封少頃用極為真摯的眼神看著她,那認真的模樣讓她動容,不忍心再去懷疑他。心中的懷疑、困惑,也因為私心而變得偏向他,心底就好像有個聲音在勸說她,告訴她,是她想太多了,這件事情,他是無辜的。

之前的不安以及懷疑,都隻是她的誤解罷了。

“相信。”她堅定地回答,比起懷疑他,她更願意去相信他。

她相信她愛的人,不會做過分的事情,絕對不會。

他釋然地一笑,隨後說:“不是我做的,這一次,我是被動的,我甚至不想參與。我也沒有想到,他們會做得這麼極端。”

“好,我相信你,我會盡可能地幫你證明清白。”

“嗯,我等你,安安姐。”

一句句“安安姐”,叫得她心軟。

她對身邊的警員、律師示意,自己這邊已經可以了,律師開始跟封少頃了解詳細情況,他有條不紊地回答,她一直在聽,十分認真。律師了解完情況後,跟她一同起身,準備離開。

封少頃一直目送她離開,才起身。

她走到門口,再次回頭,就看到他站在有著欄杆的窗戶裏麵,同樣站立著,看著她。他身邊的警員還在催促,他依舊彬彬有禮,對警員表達歉意,小聲說了什麼,童思安聽不清,卻從口型看出,他在說:“不好意思,我還想多看她幾眼。”

她愛他不久,卻知道他有多愛她。

就算她如今十分不安,她也要竭盡所能將封少頃救出來,之後或吵架,或分手,都是他們之間的事情了。她見不得他在警局裏受苦,隻是拘留也會擔心。

更何況,他說他是無辜的。

她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