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殿上,皇上攜百官於殿門外設壇,祭地,祈求神明保佑,驅逐外敵,得勝而歸。
鼓舞士氣,振奮人心。巳時已過,全軍將士,在百姓的擁護下,浩浩蕩蕩地往大梁門而去。
三聲禮炮過後,錦旗飄飛,鎧甲亮,行走整肅。這是周國國最引以為傲的軍隊,他們帶著自己的生命,帶著一身的熱血,投身沙場。無論是自願去的,還是被迫去的,到了戰場上,他們就隻有一個信念:奮勇殺敵。為了自己,為了家人,為了國家,也為了功名。
百官跪別之後,自然是回到自己的崗位上,該幹什麼就幹什麼。皇帝不在了,日子是過得更輕鬆些,可是辦事也得更加謹慎,誰知道皇帝會派什麼人在暗中監督他們。
午時,正在處理政務的紀中書大人收到家仆送來的一封家信,信是他的二兒子紀仲庭寫的,隻有落款沒有親啟,顯然是留給他們一家的。信中寫道:父親大人,兒仲庭,原諒兒不辭而別。兒已是成年,雖錦衣富貴書讀萬卷,奈何無路可行也不過是紙上談兵。今外強侵我周國,殺我周國百姓,兒既為周國子民,理當保家衛國,方顯男兒血性。兒不能膝下盡孝,是兒不孝,待周國勝利之時,便是兒歸之日。珍重,勿念。紀仲庭親筆。
紀剛楊看完信後,眼前一暈,差點喘不過氣來。急忙扔下手中的事物回到家中。卻見除了二兒子的生母徐氏在大廳內哭哭啼啼之外,其他人沒有任何表情,該喝茶的喝茶,該聊的聊。
紀剛楊走到徐氏身邊,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徐氏見是家裏的頂梁柱,忍不住的大聲哭了出來。她是真的傷心,那可是她的兒子啊,跑到那戰場上去那還能回來嗎?“老爺,咱們仲庭可怎麼辦啊?”
沅氏不耐煩道:“行了,哭什麼哭啊,號喪呢?”反正去的又不是她兒子。
“到底怎麼回事?”紀剛楊也是不耐,女人就隻會哭。
徐氏收住了哭聲,哽咽道:“今早上下人們敲他房門,他不應,我以為是他昨晚看書太晚太累了,所以就沒叫醒他。可是到了中午他還是沒有起來,我以為他是病了,就推門進去,誰知道嗚嗚他就不見了,就隻留下一封信嗚嗚我們家庭兒這是幹什麼呀,他不知道那戰場是什麼地方嗎?那是會要人命的啊!”
“行了。”老夫人喝道。本來昨晚的事就夠讓她心煩的,一晚上沒睡,才剛眯了會眼,現在又出了這趟子時,心就更加煩了。“你哭也沒用,人都已經走遠了。就算你現在追上他,他也不可能回來。他已經去報了名,兵部那裏肯定已經有了花名存根,他現在離開軍隊,那就是逃兵,是要被流放的。”
“老爺,那怎麼辦啊?”她就這麼一個兒子了,她還得靠這個兒子過下半輩子呢!
紀剛楊頭疼地坐下,這家裏,沒一個省心的。“母親得沒錯,如今也隻能祈禱庭兒能夠平安,得勝歸來。”
“這才是我們紀家的兒子,有膽有勇。我們不僅要在朝堂上立穩不倒,我們也有那個能力,在戰場上奮勇殺敵。”老夫人肅然道。
徐氏心裏諷刺,那為什麼不讓沅氏的兒子去上戰場呢,如今這些有的沒的,給誰聽呢?
老夫人擺擺手,道:“好了,哭了一上午,你也回去休息吧!人都已經走了,他就是回不來了,那也是他的命,也是你的命。有功夫在這哭,還不如回去多燒柱香,保佑他平安。”
徐氏覺得老夫人得也有道理,她要回去多燒香祈禱她兒子平安。於是邊哽咽著邊退下。待徐氏走後,老夫人又屏退了下人,才沉聲道:“宮裏傳來消息了,她還活著。”
沅氏一聽,氣道:“還活著,那人是幹什麼吃的?”
“是射偏了,沒有直中要害,今日午時如果能夠醒來,性命就保住了。”
“即便能活了下來,估計太後也不會放過她。”
老夫人搖了搖頭,“太後是最不方便出麵的,如果被皇上知道,那他們的母子情分算是完了。而且皇上看得很緊,玉仙宮不僅有羽林軍十二個時辰守護,就連宮裏的宮女太監都換了大半,所用的入口的,都由禦醫親自過手,並且先讓人試過,沒事了之後才能讓她用。”
“沒想到皇上對她,竟用情至此。”紀剛楊感歎道。
沅氏可不喜歡聽這話,皇帝要是對紀墨玉太好了,那她的翡翠怎麼辦?“也不一定,皇上也許想通過此事,查出幕後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