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新春,不知大街上熱鬧非凡,就連宮裏,也都掛上了五彩紅燈,換上了綠意新景,新衣珠翠。
禦花園裏,夜跟在皇帝身後,漫步在冬日難得的暖日裏。
“這次北方戰力大捷,還得多靠你從中謀劃調配。”皇帝雙手背後,沉聲道。
夜跟在其身後,不緊不慢,與皇上總是相差一步的距離,笑道:“其實我隻是做個跑腿的,出力的是將士們,不是我。”
“你倒也不邀功,樞密院裏如今都有哪些可靠之人,來聽聽。”
夜想了想,如實道:“如今的樞密院在皇上的大力支持下,也網羅了不少人才,這些人大多都是寒門子弟,如果靠正常的途徑,很難有所成就,畢竟官攏門閥是他們走入仕途最大的障礙。如今皇上成立了樞密院,為他們開辟了另一條途徑,他們自然感恩戴德,盡心盡力。比如張永德,陳年聰,王誦山,羅標,這些人都是翹楚,他們的成績有目共睹。”
皇帝點點頭,這幾個人的確如夜的一樣優秀。“朕殺了樊愛的愛將6蕘和丁寧桓,又分散了他的兵力,準備讓這些人來管。”
這些信息夜早已收到,因而也沒有太大的震驚,道:“6蕘和丁寧桓都是嬌兵悍將,其實他們所做的都是受命於樊愛,可樊愛是不能殺的,所以隻能拿他們來殺一儆百,以後這軍中的將士,恐怕也不敢太肇事。”
“嗯,王溥那裏可有什麼情況?”
“據探子回報,王大人每日都在處理公務,要不然就是拜訪官員,要麼就是在家。也看不出他有什麼不對勁的。皇上,會不會他根本就不知道?”
皇帝抬頭看著,歎了口氣,幽幽道:“現在還不準,如果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被人換了也就罷,如果他是參與其中,那就別怪朕翻臉無情。德妃已經離開家多年,王溥認不出自己的女兒也是情有可原。對了,你可知道,那個劉通死了。”
夜好像想了很久,才想起劉通是個什麼人,道:“抓捕他的時候,我已經把他身後所有的東西都收走了,就連領口袖子我都翻了一遍,沒有毒藥。他是怎麼死的?”
皇帝冷笑一聲,似乎一切已經明了,道:“服毒而死。毒藥應該是後來有人送進去的,讓他在牢裏多活了幾個月也算便宜他了,像他這種自就培養的死士,是問不出什麼的,隻不過當時朕要親征,無暇他罷了。”
“那,德妃娘娘”
皇帝想了想,“別驚動她,也別幹涉她,監視起來就好。都這麼多年了,朕也不想動她。”
“是。”
“刺客那件事查得怎麼樣了?”
“太後不是已經派人查了嗎,而且還斬示眾了呢?”
皇帝瞥了他一眼,幽幽道:“那朕留你下來做什麼?朕不相信這件事情會如此簡單,這其中有什麼陰謀,朕還不得而知?”
太後讓刑部的人徹查刺殺一事,最後的結果就是這個高崎是個前朝的人,因為忠於自己的君主忠於自己的朝廷,所以雇傭了江湖殺手組織,派到宮裏來刺殺皇上,為他的皇帝報仇,可惜失手了,落得個身異處的下場。跟刺客的口供是一點也不相同,太後還草草的就結案了。
夜想起墨玉在大相國寺裏跟他的那些話,以及他所調查道的證據。真不知道,是該還是不該,直到現在他也不明白,殺人動機到底是什麼?皇帝沒聽到後麵的聲音,好奇地回頭,卻看到他猶豫的神情,忙問道:“怎麼,是沒查到什麼還是不想告訴朕?”
“不是,那幫殺手是江湖上的殺手組織派來的,臣按照他們的名字去查,確實查到了那個組織,後來臣跟蹤那些組織的人,現他們跟朝廷中的一位官員來往密切。”
果然是朝臣所為,“是誰?”
“禮部員外郎潘江。”
皇帝哼了一聲,冷笑道:“一個的禮部員外郎怎麼可能謀劃一出這麼縝密的刺殺,這當中必有蹊蹺。”
夜隨後道:“皇上猜的沒錯。這個潘江,有一個表弟叫袁忠保,正好是羽林軍右統領治下的一個護衛,審問當晚,他就在其中。”
“你的意思是,那下毒之人是袁忠保?”
“即便他不是下毒之人,也脫不了幹係。”
兩人走到亭中,皇帝指了指對麵的座位,讓夜坐下,道:“潘江絕不是主謀,他背後一定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