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娶淑妃,淑妃就嫁,皇上讓淑妃上戰場,淑妃就上戰場,皇上不再愛淑妃,淑妃就站在角落裏,默默注視著他的經過。這是淑妃。可是墨玉呢?
墨玉掀開被子,走下床來,踱步走到窗前與他並肩而立,看著漸漸落下的太陽。院子裏已經有人在忙著掌燈了,一點一點的燭光照亮了一方地,一大片的燭光照亮了整個院子。
皇上轉過身來,看著身邊的她,道:“如果你喜歡,那就站在朕的身後,讓朕保護你,可是你不能否定朕愛你。從沒有一個人能走進朕的心裏,你在宮裏,朕想你時時刻刻都能陪在朕的身邊,你不在宮裏,真能時時刻刻盼你回來,可朕不是盼你回來之一朕對你的愛。”
身體被抱住,墨玉沒有掙紮,也沒有力氣掙紮。耳聽他深沉的氣息傳來,“朕知道錯了,朕不該利用你。”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那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她已經分辨不出了,索性真話假話都不要聽進心裏去,這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墨玉輕聲道:“聽夜大人在外麵跪了很久了,我的事與他無關,讓他回去吧!就他沒能好好保護皇妃,扣他半年餉銀就算了。”
“你什麼,就是什麼。朕都聽你的。”
自那之後,皇帝每日都會過來看她,兩人就像沒有生過什麼事情似的,還是有有笑。皇上也經常搜集了一些玩意送過來,但每次墨玉都隻是看了一眼,便讓碧月收進倉庫中,再也不翻出來。
回宮後半個月過去了,這日裏,墨玉正在收拾自己的樂器。好久沒碰它們了,蒙了不少的灰。她平時很喜歡這些東西,一般都是自己打理,也不讓下人們碰,便拿著一塊帕子,慢慢地擦拭起來。
碧月拿出來,墨玉負責擦拭,想容再把它放回去,分工明確。
“娘娘,這把琵琶,你好久都沒彈了。”
墨玉看向碧月手中的琵琶,是太後賞賜的那把。自太後壽宴到現在,半年了,她都快將它忘記了。拿過來一看,弦上已經染了細細的粉塵。細細磨擦過後,手指一摁,拭了幾個音,還是和原來一樣的渾厚。將他重新放回到盒子裏,撫摸了一遍過後,還是決心關上。
碧月疑惑,“娘娘不彈嗎?”
“不彈了,這個你不用收起來,放在桌子上吧!”
琴音任主,不是自己的,始終彈不出最美的樂曲,還是還壁歸趙吧!
下午時,墨玉攜碧月,來到慈明殿。慈明殿還是和她印象中的一樣,隻不過,窗台上擺設的花已經換了。
“嬪妾參見太後。”
“快起來吧!”
墨玉緩緩起身,看著主座上的太後。她臉色不太好,估計是為了安公公的事情吧!墨玉當時不在宮裏,所以也不知道她和皇上之間具體生了什麼。
太後賜了座,而後笑道:“瞧你,身子又不好,不用到哀家這裏來請安,心回去後,又病了。”
即便是兩人之間,心中已經罵過彼此千百回,可是明麵上,還是維持著和平友善的局麵。畢竟她還是太後,她還是妃子。墨玉微笑道:“如今氣變暖了,也沒那麼冷。再了,嬪妾的病都是病,吃兩服藥就好了。嬪妾今日來,是想來還太後這個。”
墨玉身後的碧月上前一步,單膝跪下,打開手裏的盒子舉過頭頂。太後看著眼前的琵琶,手不自覺地抓緊膝蓋上的衣袍,過了好一會,才道:“這琵琶是哀家賜予你的,怎麼又還給哀家呢?”
“回太後,嬪妾本就不善琵琶,這把琵琶放在嬪妾那裏隻會暴殄物,況且以嬪妾如今的身體狀況,指力不足,恐怕彈不出這琵琶原本的美妙了。倒不如太後收回去,留給下一個有緣人吧!”
太後抬起頭來,看著墨玉笑容宴宴的模樣,“既然你已經把它送了回來,那就留在哀家這裏吧!哀家有生之年,還能不能為它找到下一個主人,就看它的造化了。”
“謝太後。”
太後站了起來,走到窗下,從一旁的木桶裏舀出水,淋在了那幾株花上,問道:“聽,你的弟弟要成親了?”
墨玉站了來,跟在她的身後,回答,“是,婚期定在四月底,迎的是趙家的姐丹岫。”
“四月底,不錯。若是運氣好,不定還能來個雙喜臨門,金榜題名,洞房花燭。”
“嬪妾代二弟多謝太後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