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她是來請淮陽王出兵救皇上的紀少羿,她是周國的麗妃娘娘,她是紀家的大姐紀墨玉。可是除了個名字,她還能自己是誰呢?太後的親信?紀家的親信?這個淮陽王又希望她是誰的人呢?
紀少羿正想話,突覺得身後一股強大的勁風向她射來,這種強大的氣息太過於熟悉了,那一次差點要了她命的那一箭,就是這種感覺。墨玉內心禁不住地暗罵了一聲,娘的,她這輩子就是跟箭有仇,賤。
本能的,墨玉迅地拔下頭上的束玉簪,運氣丹田,而後集中氣力於手中的簪上,完美地一甩,射向了向她射來的箭羽。“叮”的一聲,玉簪與箭羽在空中相撞,力的相對作用之下,使得兩物不得再前行,於是在空中劃了個半圈之後,掉落在了地上。
“叮當”箭風未停,吹起兩人的衣袖,如墨的秀空中飛舞。清冷的燭火下,美人不可芳物,英雄柔情萬丈。
墨玉往前方看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身上還帶著點稚氣。手裏還拿著未收起的弓,想必這箭就是他射的,便厲聲道:“何人如此大膽,大庭廣眾之下背後射箭?”
卻見站在遠處的男子震驚地慢慢向她走來,紀少羿皺著眉頭,暗道他那是什麼表情啊!突然地,他覺得好像聽眾的氣氛也是不對,看向一旁的符三公子和符二姐,也是一樣的震驚表情。符二姐甚至捂著嘴巴指著他,道:“你你”
他?他怎麼了?紀少羿往自己身上看去,胸前白色的衣裳上,一束黑色的絲正傾瀉而下。紀少羿心裏微微叫苦,怎麼這個時候掉鏈子了呢?但是問題已經出現了,紀少羿也不得不解決。於是轉身後退一步,抱拳道:“對不起,王爺,在下這樣是因為出門方便,並非有意隱瞞。”
身後傳來男子的聲音,“原來你是個女的啊,對不起啊對不起。”
一旁的符三少爺忙拉住他,瞪了他一眼,而後陪著笑臉道:“這是舍弟,符昭遠。得罪之處,還請姑娘莫怪。”
“應該是在下對不起才是。”
一旁威嚴而冷冽的聲音傳來,陰冷得都能讓人全身抖,紀少羿知道,這位淮陽王不高興了,耳聽他陰沉的聲音傳來,“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若不出來,今日就別想離開這王府。”
這話紀少羿相信,看來也隻能攤牌了,在騙下去,是不能贏得這位淮陽王的信任的。墨玉深呼吸一口氣,定了定神,而後肅聲道:“王爺這句話,才是今晚的重點,我叫紀墨玉。”
一聽到這個名字,淮陽王的反應和剛看到令牌的時候差不多,同樣的震驚地雙眸,但麵上還是未動聲色。大廳之中,符金環和符昭遠或許不知道紀墨玉是什麼人,但是像符彥卿和符符昭願整日遊走於官場政治的人都聽過這個名字,更是聽了她那些轟轟烈烈的事跡。
符彥卿沉聲道:“紀墨玉,麗妃娘娘。”
“是。”
身後符昭遠更是驚訝了,不滿地道:“啊,你怎麼是皇上的妃子呢?”這話得,好像她應該是他媳婦似的。
符昭願猛推了他一下,好讓他閉嘴,這個弟弟,平時胡亂開玩笑也就算了,可眼前這人可不是什麼普通人,是周國皇上的麗妃啊!符彥卿按著自己的兒子皺了皺眉,對著女兒道:“金環,將你哥哥帶回去。”
“是。”符金環走過來,欲拉著符昭遠走,可符昭遠甩開她的手,就是不想離開,眼前的女人太美了,太適合他的風格了,哪舍得走開。符金環見哥哥耍賴著不走,於是湊到他耳邊,聲地:“父親已經生氣了,你要再不走,明就得去蹲馬步了。”符昭遠想到要蹲一日的馬步,想了想還是跟著妹妹出去了。
等兩人走後,符彥卿才重新坐回座位上,端起桌上的茶盞,沉聲道:“素聞麗妃娘娘聰慧過人,武功卓絕,深得皇上喜愛。本王倒不知,麗妃娘娘還懂得軍國大事啊!”
“王爺的消息還真是靈通,不入東京,也知下事。軍國大事我不懂,我隻知道,我要救我的丈夫,就算全下的人都不去救,我也會去。”
“本王對你和皇上的感情深表敬佩,可本王如何相信,你就是麗妃?”
墨玉向前兩步,“目前為止,我沒有辦法證明我是麗妃。但這並不影響您出兵,況且,王爺本就是打算出兵的,隻是缺一道指令而已,不是嗎?”
“您又如何確定,本王本就打算出兵?”
墨玉撿起地上的玉簪,輕輕擦拭,笑道:“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子時,一盞茶還沒有喝完,您就出現了,頭一絲不亂,衣裳整齊,想必是還沒有歇息。這麼晚了,您還不歇息,不可能是在喝茶賞月,除非是,你在研究如何解救潞州之圍,您手上的墨汁便是最好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