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烏延山,霧靄蒙蒙,萬物像是籠罩在雲霧中。 Ww WCOM登上山頂,望眼看去,你會覺得整座山像是懸浮在半空中一樣。山間隨處能聽到鳥叫的聲音,縫的聲音,樹葉摩擦的聲音,泉水流動的聲音,還有,杜鵑花開的聲音。
歸園的主臥室裏,古香素雅的楠木床上,安靜地躺著一個美麗的女子,雙手交疊,平放於胸前,鬢邊的兩縷絲柔順的觸摸著身下的真絲錦被,穿著一身月牙白的回紋紗群。安靜地臉上,沒有一絲生息,就連肌膚,也是冰冷的。
榻邊坐著一個人,素色的袍子,腰間配著一塊古墨色的玉佩,邪飛的桃花眼下,瞳孔已經有些混沌,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床上的人兒。他在等,等她醒來。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這一等,就是三三夜。三三夜裏,他未合過一眼。
有人端茶進來,放在放中間的桌子上,疑惑地問已經問了很多遍的問題,“夜公子,碧月和阿強他們是怎麼了,從回來到現在,他們就一直跪在佛堂裏,怎麼叫都叫不起來?”
身後沒有回應之聲,話的人隻好無奈地放下茶壺之後,又走出去了。這樣的情況已經生三了,自娘娘回來的那一日就一直這樣,這兩她也習慣了,整個烏延山上就她一人還會話。她獨自一人來到觀景亭上,鬱悶地看著腳下的霧氣呆,為什麼所有人都變了。不吃,不喝,不話。
三日前,碧月給她喝了一杯茶,不知道怎麼的就暈了過去。等她醒來之後,就現自己身在烏延山上了。她正納悶這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就看見夜夜公子抱著她家娘娘出現了。娘娘好嚇人,一動不動的,沒有了溫度也沒有了氣息,就好象就好象死了一般。可是夜公子當即喝了她一聲,娘娘隻是睡著了,三日之後就會醒過來。
她不明白,可是看著夜公子的臉色,她也不敢多問。於是跑去問跟進來的碧月和阿強,誰知道他們兩人理都不理她,直接走進佛堂裏,跪在那裏,一跪就是三,一個字也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申時就快過了,就快到三日前墨玉飲下那杯酒的時辰了。
可是床上的人,一點醒來的跡象也沒有。
三日睡,三日假死,死後複活。墨玉,你該醒來了。
坐在床邊的夜終於做出了這三日三夜來的第一個動作,他持起墨玉的手,輕輕貼在自己的臉龐。冰冷的手一觸到他溫熱的臉頰,冷與熱的相撞,觸感是那麼的明顯。他有不出的害怕,害怕這雙手,再也暖不起來了。
“墨玉,你該醒了。我在等你,孩子在等你。你那麼想我們,快睜開眼睛看看我們,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床上的人,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想容。”床邊的人喊道。
沒過多久,想容便匆忙跑進來,這還是自回到這裏之後,第一個人跟她話,這還是夜公子第一次跟她話。“公子,什麼事啊?”
“你快去準備些吃的東西,等墨玉醒來了要吃的。她已經三沒有吃東西了,一定很餓。快去。”
“哦,好好好,我這就去。”印象裏,這還是夜公子第一次那麼興奮,那麼著急。想容高興地往廚房而去,邊走還邊想,娘娘要醒過來了,她可以永遠的和夜公子在一起了,真好。
如今她也長大了,回想起當初對夜公子的種種,那不過是她沒見過別的男人,因而對夜所表露的好感而已。但也僅僅是好感,無關其他。娘娘和夜公子分隔了那麼久,現在終於團聚,她是打內心裏為他們高興。可是,娘娘為什麼要睡三日才醒過來呢?他們有什麼辦法讓娘娘像死了一樣,但又不死呢?
想容甩甩頭,不管了。夜公子有的是稀奇古怪的法子,這點對他來也不難。還是趕緊做飯去,嗯,要多做一點,這一屋子的人除了她之外,都是三三夜沒吃過飯的。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申時到了。申時過了,申時一刻,兩刻,三刻,酉時到了,酉時過了。邊的月亮慢慢地爬了上來,黑夜已經開始,三日,早已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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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飯桌上的飯菜涼了又熱,熱了又涼,香氣早已經全無,沉悶的被擺在桌上。卻始終還是,等不來主子的享用。空的彎月從另一升起,走到半空中,又從另一邊落下去了。黑夜又完成了他的又一使命,被破曉的黎明取代,又是新一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