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趙家也是個書香世家,趙老爺晚年才得了一雙兒女,誰知兒子體弱多病,便隻剩下了一個女兒趙莊惠,小名惠兒,雖隻得清秀之色,卻容姿嫋娜,亭亭玉立的,因性格溫婉,從小與景玉宛便是閨中好友。
看著趙莊惠懷裏抱著的孩子,景玉宛也忍不住一臉的溫柔:“惠姐姐,你可是太寵著孩子了,這般的貪睡,太陽都曬屁股了都不見起身。”
趙莊惠撫著孩子天真的睡顏,道:“睡著了才真好,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用去擔心,害怕……”
景玉宛看著她那樣子,知道又勾起她的傷心事了,心中有些難受:“惠姐姐你別這樣,好歹也是你的孩子呀,孩子也是離不開你這個娘的。”
趙莊惠聽了,忍不住紅了眼眶:“孩子是我的全部,我怎麼能夠不疼她,愛她?雖然她的到來帶讓我受盡羞辱和折磨,可是她還是我的女兒……我疼她,但是我……”
景玉宛捏緊了手中的繡帕,這孩子的事情,沒人能逼她更加清楚了,未婚先孕,又生了孩子,哪有不招閑言碎語的?隻是想著盡量從好的地方去看,可心裏又實再難過,跟吊著個水桶似的,隻能對趙莊惠說了幾句體己的話兒。
這當初趙莊惠隨著娘親回家探親來著,可是半路竟遇到了匪徒,不見了蹤影。大半年的日子才回來,清白也沒有了,肚子大了起來,趙氏夫婦差點沒氣暈過去,本想尋個普通的漢子招來入贅,可女兒死活不肯,硬生生的把孩子給生了下來。
趙莊惠含著眼淚,兩人緊緊的握著手,隻求上天對惠姐姐好些,別在這麼折磨著她。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第二日,景玉宛送了孩子一對銀鐲子,和兩塊剔透的玉石,趙莊惠見了十分合意,孩子看了眉開眼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在說什麼呢,這麼開心。”趙太太從外頭拜佛回來,進門就問:“孩子睡了嗎?抱來給我瞧瞧。”
趙莊惠道:“剛剛吃了奶,穩穩的睡了半日,現在還懶懶的不見起床呢。”
趙太太道:“這孩子最是金貴,你又是個剛剛當上娘的,可得好好照看著,千萬別冷著她。對了,前些日子來了批錦緞,料子我看了,是個上品,改天我拿來給小外孫做件外衣,喜慶喜慶。”雖然這個小外孫是女兒做錯了事情才有上的,可是趙家就一個閨女,心中再是埋怨可還是捧在手心裏疼愛著的。
趙莊惠生孩子的時候難產差點兒就送了命去,兩老差點沒嚇死,心中擔心得不得了,哪還管什麼禮教,經過這件事情以後隻覺得女兒才是最重要的,也沒有了旁的心思去。
景玉宛看著孩子粉嫩的小臉,不由自主的探上去,以前還不知道,覺得小孩子十分吵鬧,可
如今卻覺得這小孩子才最是可愛,圓圓的小臉蛋,水靈靈的眼睛圓溜溜的看著人,那模樣可討喜了。
趙太太看著景玉宛的模樣,笑道:“都是嫁出去的了,想來身上也該有了,生下來到時候也好結個娃娃親,兩家更熱絡些才好。”
景玉宛聽了趙太太的話,心裏一陣歎息,如今的情況,恐怕是再也難有了,淩慕平是不會進她的屋子,她也受不了他碰去,這孩子又從哪裏來?那些個歪門邪道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聽了趙太太的話可這卻讓張氏上了心去,現在宛兒再身邊正好也能給她補補,前些日子她可尋了不少方子,現在正好用上,哪天就有上了不說,也過了這一關再說吧。
第二日早早的嫂子便叫醒了她,說是有貴客而來,景玉宛一瞧才知道原來是錢知府的妻子,錢太太,這兩家人雖然沒有什麼交情,可是官場上的,見麵的寒暄還是該照著的。
因官位比景家高些,錢夫人自然有些心高氣傲的,卻也不能明擺著說。話裏拐彎抹角的寒酸了一番,一個性子的開口說些富貴的詞語,到是像大街上買菜的婆娘般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