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一看,卻沒看見燦陽。
出門前我分明把燦陽放在了床上,可現在床上卻空空如也!就連保護燦陽的幻夜也不知所蹤。
心瞬間便被提到了嗓子眼上。
淚水頓時便從眼角溢出。
燦陽才這麼小,他能夠去哪?
難不成是幻夜將燦陽帶走了?
宋銘曾經說過的話還回蕩在耳畔。
別有用心的鬼會誘騙無知的凡人少女與其成婚,生下活死人之後便會一棄了之。
如今這一切串在一起看,還真是諷刺。
沒想到宋銘的話竟然就一語成讖了。
就算骨馭炎不是真的愛我,他隻是想要一個能夠自由穿梭於兩界又不歸屬於其中任何一界的活死人,那他大可以直截了當的告訴我。即便我會惱羞成怒,他也可以像最初使用暴力手段一樣逼迫我為他生下孩子。
他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地欺騙於我?
給我許下山盟海誓,費盡心思地為我編織一場虛幻的愛情夢境,現在又狠心地把冷水澆在我頭上讓我清醒。
嗬,戲耍我真的很有趣嗎?
“哇——”
一聲啼哭將我從悲傷中驚醒。
順著哭聲找去,燦陽正躺在二樓陽台的床邊不停地哭泣著。
而幻夜也守在他身旁,警惕地看著四周圍。
我飛奔著衝到窗前,一把將燦陽抱進懷中,卻發現他白皙的小臉蛋上有兩道斑斑的血痕。
心,頓時一緊。
淚水洶湧地往下流淌。
“燦陽,你沒事吧?是哪裏受傷了,讓媽媽看看。”
我慌忙地檢查燦陽的身子,卻沒發現任何傷口。
那他身上的血跡是從哪裏來的?
這時,我的目光才落到了守在一旁的幻夜身上。
幻夜左肩竟結起了一塊褐紅色的血痂,在黑色毛發的映襯下顯得不是特別明顯。可一旦將它抱到燈光下,鮮豔的殷紅色便能在瞬間奪人眼球。
拳頭大小的一塊肉沒了,幻夜卻一聲不啃地繼續守護著燦陽,直到我回來它才為自己療傷。
一股強烈的愧疚之情湧上心頭。
幻夜肯定是為了保護燦陽才受的傷。
它雖然是一隻貓鬼,但也不過是一隻獸寵,幻型僅僅是一隻小貓咪而已。到底是誰能夠下得了如此狠手,而且他到底想要抱走燦陽做什麼?
而且這裏是宋銘的老巢,四周圍結界重重,燦陽隻是一個尚未足月的鬼孩,他有什麼利用價值能夠驅動賊人冒險至此。
又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破得了宋銘的結界還能傷得了幻夜。
今日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接連不斷的事件如雪球一般砸向我。
骨馭炎的戒指、入侵的賊人、幻夜受傷,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指向同一個方向。
一個我不願意去想的念頭如三月的蘆葦般在我腦海中肆意瘋長。
能做到這麼多事情,又想要奪走燦陽的,普天之下就隻有一個,骨馭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