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不帶宋銘去醫院包紮,他就很有可能因為傷口感染而引發並發症。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我真覺得自己的腦袋要爆炸了!
“不就是鬼嗎?怕個錘子。”宋銘呲了一嘴怒罵道。
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也隻有這一個選擇而已,不去醫院會死,去醫院也會死,橫豎都是死,不如去撞撞運氣,說不定就真和宋銘說的那樣命數不絕,能闖出一線生機。
“轟隆——”
天空中劃過一道刺目的閃電。
豆大的雨滴從天空中傾盆而下。
“特麼的!真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什麼倒黴的事情都被我們撞上了。現在該怎麼辦?我們還去嗎?”我望向屋外憂心道。
宋銘一咬牙,從嘴中擠出一個字“去”。
去醫院的路上大雨滂沱,我隻能盡力地護住燦陽,完全沒辦法顧及宋銘。
宋銘緊咬著下唇,吃力地往前挪著,每走一步都像是紮在泥塘中一樣,艱難無比。
我們在大雨中走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才在黑夜中看見閃爍著微弱光芒的紅十字。
“宋銘,我們到了!”我激動地對他說。
可宋銘卻滿臉警惕地盯著四周,就連跟在身後的幻夜也止不住地發出“嗚嗚”的低鳴聲。
這時,我才注意到醫院周圍密密麻麻都是野墳堆!
心,頓時沉了下去,強烈的不安盤踞在我的心頭。
“要不我們走吧?”我瑟瑟地說。
宋銘環顧了一眼四周,輕笑了一聲,“來都來了,走什麼!我就不信這些小鬼小怪還能傷得了我。”
一陣陰風吹過我身後,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可宋銘已經虛弱得要大口喘氣才能維持體力,怎麼可能還撐得住原路返回。
無奈之下,我們隻能硬著頭皮走進了醫院中。
好在隻是醫院外陰森恐怖,而裏麵則是燈火通明,絲毫沒有鬧鬼的跡象。
我們很快就找到了值班醫生,做了一番基礎檢查後,護士很快便來為宋銘進行包紮。
望著宋銘空蕩蕩的左邊肩膀,我的胸口壓抑得仿佛被一塊大石頭堵住了一般。
淚水不自覺地溢了出來。
“對不起,宋銘。”
我知道如今說什麼都已經於事無補,即便我說再多道歉的話,宋銘的手臂也不可能再長回來了。
如果可以,我願意把自己的手臂割斷換給他。
“夏晴,這不怪你。我會失去手臂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兒時,我爺爺就曾為我卜過一卦,我是命定的獨臂陰陽師。身為一介凡人,誰還能抵擋的了上天的旨意呢?”宋銘一臉無所謂地笑著說。
可我卻覺得越發地愧疚。
明明將他害成這樣的是我,失去手臂的是他,可我竟然還要他來安慰我。
“宋銘,你不必和我說什麼命數之類的話來誆騙我。如果不是我讓你陪我去西山腳下,可能現在斷臂的就是我而不是你。這是我欠你的,我日後做牛做馬也要還給你。”
宋銘頓時“噗哧”一笑,望著我說:“你以為是舊社會呢?還要你做牛做馬。若你真的覺得欠我的,不如就......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