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我下意識地打量了下醫院四周圍。
昏暗的白熾燈下,穿著白大褂的護士、醫生們個個看起來都目光呆滯,就連動作都像是機械一般僵硬。
醫院走廊到處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而在其中好似有夾雜著淡淡的血腥臭味。
一陣陰風從我背後劃過,頓時便覺得渾身冷得發顫。
這間醫院裏不會都是鬼吧?
我又掃了一眼周圍的護士們,她們之間雖然不交流,但也會進行眼神對視,看著倒不像是鬼。
更何況如果他們都是鬼的話,為何還不對我和宋銘出手呢?
一定是因為來之前李醫生那番話影響了我,所以才會看著誰都有一種見鬼的錯覺。
我正欲開口詢問宋銘覺得這醫院古怪的原因,在轉身的瞬間突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心頓時一緊。
渾身上下的細胞在瞬間沸騰起來。
修長挺拔的背影,高高束起的長發,青絲猶如瀑布一般傾瀉在背。那件玄黑色透著隱隱金紋的長袍,以及腳上那雙白玉底製作而成的紋龍長靴。
除了骨馭炎還能是誰?
淚水如絕提一般洶湧而下。
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骨馭炎了,就像宋銘說的那樣,我被退婚了,他不要我和燦陽了。
可現在骨馭炎又出現了,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這一刻,我仿佛行走在黑暗之中突然看到了光芒一般。
我緊抱著燦陽,飛奔著往骨馭炎的方向跑去,嘴裏還不斷大喊著他的名字。
“夏晴,你去哪?”宋銘在我身後大喊著。
可此時的我就像是被棉花堵住了耳朵一般,根本聽不見宋銘的呼喚,滿心滿意地隻想著要跑到骨馭炎麵前。
我要親口問問他那日出現在我麵前的白色轎子到底是怎麼回事,轎子中遺落的戒指又是怎麼回事。
更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如宋銘所說的那樣真的不想要我了,難道他對我就真的隻是逢場作戲的虛情假意,根本沒有說的那般愛我?
我抱著孩子吃力地追著骨馭炎,可他好像根本沒聽到我的呼喚一般,直直地往前走去。
走廊中的醫護人員越來越少,繼續往裏走去連燈光都變得昏暗。
窗戶外不斷地刮著呼呼的風聲,醫院外的樹葉也被打的沙沙作響。
白色的月光透過玻璃打在我的身上,將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拖在身後。
走廊內靜得仿佛能聽到我的心跳聲。
“仄仄——”
突然,走廊內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響。
我的心髒頓時收緊,害怕地望著四周圍。
這時,我右手邊的窗戶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血手印。
我還以為是自己太過緊張出現了幻覺,可下一秒,窗戶上又多出了一個血手印。
緊接著一個、兩個、三個.....
密密麻麻的血手印將整個窗戶都染紅了。
刺骨的寒意瞬間從腳底湧上腦殼。
無盡的恐懼在頃刻間將我重重包圍。
心,好似被丟進了海溝中一般,寒冷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