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陰風從我背後吹過,頓時渾身曼起一股涼颼颼的冷意。
胖女人瞪圓了她的雙眼,臉上的肌肉以一種極為怪異的姿態扭曲著,嘴角一抽一抽地想要開口,卻隻發出了聲聲低鳴。
我不敢回頭,生怕背後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等著我。
從腳底板升起的涼意讓我產生了極度的不安,甚至臉上的肌肉都變得發麻僵硬。
這一刻,恐懼如滔天大浪席卷了我的全身,每一寸肌膚都充斥著無度的懼怕。
我緊緊地將燦陽埋在胸前,脖子像是生鏽了一般緩緩地扭過頭去。
深夜的病房靜謐地可怕,我甚至能夠聽到脖子扭動時發出的“哢哢”響。
兩點幽綠色的光斑如鬼火一般閃爍在昏暗的窗外。
心陡然一震。
“喵嗚——”
隻見窗外突然飛過一道黑影,直直地撲向胖女人。
隻聽見“嘭”的一聲悶響,胖女人頓時暈倒在床。待我反應過來之時,幻夜已經踮著腳尖在病房內來回渡步了。
看見是幻夜,我才長呼了一口氣。
可心底的悲涼卻又不自覺地蔓延開來,將我完全包裹住。
連幻夜都能準確無誤地找到我,骨馭炎身為它的主人又怎麼可能不清楚我的狀況呢?他就是不來救我,甚至連他的親身骨肉也能做到不聞不問。
除了不愛,還有什麼理由能解釋得更加完美呢?
心,好似被重重地丟在了地上狠狠地踩踏一般疼。
現實就這麼赤·裸裸地擺在我的眼前,即便再不願意去相信,也不得不咬著牙去接受。
我隨意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強忍著心髒被撕裂的疼痛,望著幻夜故作平靜地開口問道:“怎麼就你來了?宋銘呢?”
幻夜“喵喵”了幾聲,我卻一個字都聽不懂。
這醫院是古怪的很,我是一秒鍾都不想呆了,既然幻夜找到了這裏,就證明我出去有希望了。
可為什麼宋銘不進來呢?以他的本事,應該沒有什麼地方能夠擋得住他才對。
難道說,這間醫院背後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我警惕地望了一眼門外,又把幻夜抱到床上,拉起簾子低聲問:“宋銘是不是也出事了?”
幻夜微微晃了下腦袋,卻又“喵喵”叫了幾聲。隻是它的聲音中似乎還摻雜著幾分悲涼。
我隱隱感覺到了事情的不樂觀。
宋銘為了我能夠舍棄自己的一隻胳膊,如果他知道我被困在這裏,他絕對不會坐視不理。而他如今沒有出現,隻可能有一個理由解釋得通,就是他找不到進來的辦法!
這時,隔壁床的胖女人突然醒了,驚恐地看著我,不停地發出“嘖嘖”的聲音。
另一側的短發女人的目光也落到了我這一邊,目光直直地望向我。
我還以為是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引得她們如此怪異,卻看見幻夜弓著身子,毛發聳立,尾巴高翹地盯著她們倆。
“幻夜,不要這麼沒禮貌!”我蹙眉怒斥道。
可幻夜根本不聽我的,反而臉上的凶光越發地可怖滲人,連我看了都要畏懼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