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馭炎臉色越發地難看,冷冷地看向摔倒在地的菲菲,質問道:“燦陽隻是一個尚在繈褓中的嬰兒,你怎麼能對他下此狠手!”
菲菲臉上劃過一絲悔意,但很快又恢複了淡漠,冷笑了一聲道:“這與我何幹?我隻知道是他是你身邊那個濺人生出的野種,就不該存活在這個世界上!更何況陰間本就有規定,活人不能隨意生出鬼胎。他留在陰間早晚都是一死,還不如讓我趁早給他一個了斷!”
骨馭炎頓時眼冒火光,滿臉殺意,雙手緊緊地攥著拳頭注視著菲菲,冷冷地說:“他是我骨馭炎的兒子,若是他出了什麼事情,我要你一起陪葬!”
說著,他便從腰間拿出了隨身佩戴的紅纓長槍,輕輕地扣下扳機。
這時,突然一道寒光閃過。
骨馭炎射出去的子彈不偏不倚地被打了出去,直直地嵌在了牆壁之上。
我驚訝得把嘴巴長得老大,就快能塞下大半個西瓜。
骨馭炎是何等厲害的鬼,上下五千年能夠找到比他還厲害的鬼估計左右吵不出五個手指。而且這些老鬼多半都已經化古了,如今能出現在這裏還會多手救下菲菲的應該隻有祖奶奶這一個了。
果不出我所料,洞穴口緩緩傳入一陣幽怨淒涼的黃梅戲,四個紙人抬著一頂像是棺材一樣的大轎子緩緩走入。
祖奶奶坐在轎攆之中,被一輕紗遮住,可我依舊能夠感受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寒意。
“參見祖奶奶。”骨馭炎當即半彎著身子行禮道。
我先是一愣,接著也有樣學樣地彎下了腰,卻什麼話都不敢說。
自昨天見麵過後,我對這祖奶奶就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恐懼感。
“你心裏還有我這個祖奶奶?我還以為你覺得羽翼已經足夠豐滿,準備自立門戶呢!”祖奶奶語氣中帶有逼人的壓迫感,讓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這就是為什麼我從小到大都沒有產生過加入豪門的念頭的原因。豪門中的長輩總是倚老賣老,拿輩分壓人,動不動就規矩禮儀,道理永遠都是他的,你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剛剛發生的事情我不相信祖奶奶就什麼都不知道。分明是菲菲對燦陽下了手,可她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說,就開始責怪骨馭炎。
要不是骨馭炎及時趕到,我們母子倆早就一命嗚呼了,哪裏還有閑工夫在這裏聽她瞎嗶嗶。
骨馭炎倒是沉得住氣,不緊不慢地回道:“祖奶奶錯怪了,馭炎從來都是尊敬您的。隻是靖瑤擅自對燦陽動用私刑,實屬過分,還想要奪人性命,我隻是按規矩辦事!”
祖奶奶頓了半秒,才又開口道:“法不外乎人情,這次的事情靖瑤有錯,但最先做錯的是你,所以就不必責罰她了。”
心裏的魚雷瞬間炸了,我正欲發作之時,卻聽見祖奶奶又說了一句,“你帶回來的活人娘子就暫且住下,日後再作打算。”
頓時,我便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