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停著一輛拖拉機,院內還有一輛摩托和一輛電動小三輪,也算是有車有房了。
廚房更是比我家的要好太多了,用上了煤氣不說,竟然還有抽油煙機,著實讓我驚訝了一把。
我的目光再次往院子大門看去,院子的鐵門被一把大鐵鎖給牢牢栓死了,要想逃走,除非拿到鑰匙否則就得翻牆離開了。
這時,雲強娘突然從廚房走了出來,手裏捧著一盆的大饅頭和一盆的酸菜,看到我正盯著院子鐵門看,臉色頓時黑了下去,說:“站著幹嘛?還不進屋去。”
我的身子陡然一震,連忙跟著她走進了一邊的樓房中。
屋內是普通的農村人家的陳設。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台現在已經很少見的非液晶電視機,右手邊是一個可以坐下六七個人的大炕,在炕前頭有一大的圓桌子上麵擺這一盆裝的滿滿當當的酥肉。
我一看到肉,渾身就像充滿了力量似的,正要往前,卻看到了雲強爹虎視眈眈的那雙眼,往前邁的腳當即就縮了回來。
直到雲強娘走進屋,我才慢慢地走上前,坐在一個離雲強爹遠遠的位置上。
才落座,雲強爹就開始往我碗裏夾東西,酥肉、饅頭、酸菜,全往我麵前堆,還不停地說著我昨晚辛苦了,要多吃些東西才能補回來。
他說的話句句是出自於老父親的關心,可從他眼裏我卻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一抹如餓狼般的貪婪。
這些日子以來我經曆了這麼多,我是真的怕了。這些愚昧的鄉下人為了自己心裏的那一點點私欲真的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
萬一雲強爹再往我吃的東西裏下藥,骨馭炎又不能來救我,那我豈不是羊入虎口?
這樣一想,我連吃酥肉的心情也沒有了。
可我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再這樣下去不被他們一家折騰死也會餓死。
我掃了一圈桌子上的食物,目光落在了僅剩的那三個烤紅.薯之上。
就算雲強爹想下藥,也不能在烤紅.薯上動手腳吧?雖說烤紅.薯不必酥肉好吃,但應付著墊墊肚子總是可以的。
如此一想,我立馬伸出手去抓起一個烤紅.薯,三五下就把皮給扒了,狼吞虎咽地往嘴裏塞。
雲強娘見狀,嘴角立即勾起一抹笑意,但很快又恢複了平常,望著雲強爹開口道:“娃他爹,你記得李大哥家的媳婦嗎?”
雲強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怔了好幾秒才又反應過來,道:“記得記得,就是李大哥花了小一萬買回來的。當時我們哥幾個還說他有福了,買了個閨女當媳婦。”
我聽到這話,嘴上吃紅.薯的動作頓時就停了下來,定定地看著雲強爹娘,脊背卻冷得厲害。
雲強娘臉上不動聲色,往嘴裏送了一口白米粥後才又緩緩開口道:“就是她,可憐了年紀輕輕的就死了。”
雲強爹顯然是吃了一驚,剛送進嘴裏的粥還沒來得及下咽就給嗆了出來,驚訝地問:“死了?怎麼死的?”
“被亂棍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