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文文?”我朝著她叫了一聲。
但她睡得和一頭死豬似地,連一丁點兒反應都沒有。
我看向牆壁上的鬧鍾,現在已經是淩晨四點了,眼看就要天亮,再磨蹭下去,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沒辦法,我隻能繞到床邊,對著她的耳朵喊道:“關文文,起床了!”
或許是因為我喊得太大聲的緣故,她立馬就彈了起來,睜大著眼珠子瞪著我。
“你是瘋了嗎?大晚上的吼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說完話,她立馬又倒了下去。
我好不容易才把她給叫醒的,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又讓她繼續睡,連忙開口道:“關文文,趕緊起來,我有事和你說!”
關文文一把掀過被子蓋在自己的腦袋上,試圖將我的聲音遮掩下去。
可我卻像一台複讀機似地不斷地在她耳邊重複道:“關文文,起床了!關文文,起床了……”
我知道自己這麼做實在是有些不道德,可現在人命關天,我也顧不上道不道德了。隻要能順利地活下去,就算關文文讓我給她下跪,我也是願意的!
關文文終於忍受不住我的精神摧殘,猛地坐起身來,一臉不耐煩地望著我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我正欲開口,卻在關文文身上聞到了一股特別刺鼻的味道。
當即我便縮了回來,皺著眉頭問關文文:“你碰了什麼髒東西,怎麼一股奇怪的味道。”
關文文冷漠地看著我,卻什麼也沒有說。
我越聞這股味道越覺得熟悉,似乎什麼時候在哪裏聞到過。
這時,我忽然想起阿爹阿媽用來殺蟲的敵敵畏,就是這個味道!
可是關文文身上怎麼會有這味道?她一個這麼愛美的人,恨不得把整瓶香水都往自己身上倒,她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身上有奇怪的味道的。
更何況她剛才睡著的時候我並沒有聞到敵敵畏的味道,反而是她說話的時候我才聞到的。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敵敵畏的味道並非是她沾染到的,而是從她嘴裏傳出來的!
想到這裏我忽然慌了。
敵敵畏可是殺蟲藥,正常人哪裏會往自己嘴裏倒這種東西,會死人的好不好!
關文文嘴裏傳出來的味道這麼重,少說也有小半瓶了吧?這麼多敵敵畏吞進嘴裏,哪裏還能活?她不會早就已經死了吧?
回想剛剛這屋子裏發生的一切詭異的事情,心裏的這個猜想似乎越來越接近現實。
我心裏一顫,當即便往後退了一步,瑟瑟地望著關文文。
她雙眼無神地望著我,白皙的臉頰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地慘白。嘴唇卻是一種怪異的黑紫色,指甲更是泛著烏青,整個人沒有半點兒活著的模樣。
我記得當年有一對小夫妻租住在對門。一天早上,那家男人抱著他老婆哭喊著跑下樓,正好被放學回家的我瞧見了。
她老婆慘白的臉,紫黑色的嘴唇還有泛黑的五指,都和現在的關文文是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