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陽的舉動雖然有些反常,但我還是沒有在意。畢竟他年紀這麼小,又怎麼可能理解一個母親對孩子到底有多深愛呢?
發生了這種事是誰也不想的,要怪也隻能怪他們母子倆的緣分實在是太淺了。
沒多久警方也趕了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鵬鵬的爸爸和爺爺奶奶們。
鵬鵬爸一看到躺在地上被白布蓋著的鵬鵬,立馬便跪了下來。一個一米八高的粗大漢“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聽得在場所有的人那叫一個揪心,就連我經曆過這麼多次生死也忍不住濕了眼眶。
鵬鵬的爺爺奶奶更是哭得傷心,兩個老人家互相攙扶著,不停地喊著孫子的名字,可白布之下的鵬鵬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警方為了不讓死者家屬受到更多的傷害,很快便加大人手將無關人員清了出去,隻留下我和骨馭炎這兩個目擊證人以及旋轉木馬的工作人員。
從警察來了之後,燦陽就一直躲在我的懷裏,深深地埋著腦袋,但卻不哭也不鬧。
我想著他一定是被剛才那一幕給嚇到了,就不停地輕撫著他的後背,試圖減退一些他心中的恐懼。
警察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隻是簡單地詢問了當時發生的情況,順便要走了我們拍下案發那一幕的照片,便讓我們離開了。
這次事件雖然發生的很突然,但很明顯並非是遊樂設施方的過錯。鵬鵬出事的時候是和媽媽一起坐在木馬上的,若真要追究也隻能算是鵬鵬媽沒有照顧好,所以警方也隻能當作是意外事件結案了。
天漸漸地暗了下去,遊樂園中的遊客也逐漸變得稀少起來。
在警方處理好一切事務後,鵬鵬的屍體也被急救中心拉走了。
我站在離旋轉木馬不遠處的地方,望著鵬鵬一家人悲痛的背影,心中的感受便像是天空中那一抹猩紅的殘雲一樣蕭瑟。
明明不久前還看著鵬鵬活潑亂跳地排在我們麵前,甚至他還和燦陽搭了好幾句話。卻沒想到短短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我們竟然就已經陰陽兩隔。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感慨了一番老天爺的造化弄人。隨後又轉身對著骨馭炎和燦陽說:“天黑了,我們也回家吧。”
回家路上,我突然發現燦陽怪怪的。
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把手藏在身後,臉上的表情更是十分的不自然,給我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我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盯著燦陽的雙眼開口問道:“燦陽,你手上藏了什麼東西?”
骨馭炎也懵了,瞟了眼燦陽,隨後冷著臉問:“娘親在問你話呢,你聽到沒有?還不趕緊伸出手,來好好回答!”
燦陽抬起頭來望了我們倆一眼,臉上閃過一抹懼色,又立馬低下頭去,顫顫地回答道:“我沒有藏著東西,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