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看向鵬鵬爺爺。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眸底竟然真的閃過一絲怪異的神情。
我的心髒瞬間被緊緊攫住了。
從骨馭炎發現那幅水墨畫開始,他的舉動就特別的奇怪,如今連鵬鵬爺爺的反應也證明了我心中的感覺。
到底那幅畫有什麼東西這麼值得骨馭炎在意,而鵬鵬的爺爺又是因為什麼而表現得如此反常?
我心底很想立馬就知道答案,但現下並不是我問出口的時候。
鵬鵬爸聽到骨馭炎提議下次還要登門,連忙點頭歡迎道:“不打擾,骨先生和骨太太隻要願意,隨時來我們都是歡迎的。”
他們一家四口將我們送到街頭停車的位置。鵬鵬和燦陽這兩個小朋友顯然是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分別的時候還依依不舍地拉著對方的小手。
看著燦陽和鵬鵬感情這麼好,我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
原以為發生之前的事情後鵬鵬會害怕燦陽,沒想到他卻什麼也沒記住,反而和燦陽成為了好朋友。
在陰間,燦陽身邊除了骨馭炎和祖奶奶以外就隻剩下那些拜高踩低的奴才,更別說是能和他做朋友的同齡小鬼。
我一直很擔心燦陽的童年會因此而不完整,如今認識了鵬鵬,有了一個能和他一起玩耍的小夥伴,我心裏就放心多了。
雖然燦陽不舍得,但時間真的已經不早了。不得已,我隻好強行抱起燦陽和鵬鵬一家道別,約定下星期再次見麵。
就在我們上車即將離開的時候,我又一次再鵬鵬爺爺臉上看到了那種冰冷的神情。
他的眼睛就隻剩下一條縫,但整張臉就像是蓋上了一層霜似地冷得厲害,就這麼直直地望著我,頓時我便覺得渾身難受得厲害。
可鵬鵬爺爺沒看多久,連忙催著鵬鵬一家子往回走,就連鵬鵬回頭多看兩眼也被嗬斥了。
車子越來越遠,我心裏卻覺得越來越不安定。
鵬鵬爺爺難道真的看出了骨馭炎和燦陽不是人這件事?若他沒有,到底為什麼會這麼反常?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堆在我的腦子裏,仿佛雪崩似地向我襲來。
我想了半天卻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索性就搖下車窗看看路兩旁的夜景。
忽然,我覺得似乎哪裏有些不對勁,又看了看眼前的風景,才發現骨馭炎開的路並非回鬼城的路!
“馭炎,我們這是要去哪?”我問。
骨馭炎坐在駕駛座上頭也沒回地開口道:“去酒店。”
“酒店?”我吃了一驚,隨後又問:“好端端的為什麼我們不回鬼城去?而且我們都沒有身份證怎麼開房?”
骨馭炎伸手在車前的櫃子裏拿出了一個文件袋向我丟了過來,淡淡道;“喏,打開看看裏麵的東西。”
我不解地將文件袋裏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
沒想到裏麵竟然是骨馭炎的身份證、駕駛證、戶口本、甚至還有我們兩個的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