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能,您摸您摸。”說著,骨馭炎竟還朝著我做出了個翹屁股的動作,引得我是一陣發笑。
“別貧了,天都快亮了,我們趕緊把你的大作送回殯儀館去。”
我倆收拾收拾便再次開車往殯儀館趕去,開到殯儀館的時候已經是清晨六點半了。
鵬鵬爺爺的入殮時間是八點,想必沒多久鵬鵬一家也會趕到,留給我和骨馭炎的時間的確已經不多。
我倆匆匆地就下了車,趁著巡邏的保安沒注意,一溜煙地就鑽進了靈堂中。
骨馭炎也沒多等,立馬就推開棺蓋把他臨摹的那幅假畫放了進去。
“嘎吱--”
就在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靈堂的門突然開了。
鵬鵬爸媽從靈堂外推門而入,驚訝地看著我們。
“骨先生、骨太太?你們怎麼在這裏?”鵬鵬媽問。
我回頭看了眼骨馭炎,又尷尬地看向鵬鵬爸媽,說:“我們倆擔心你們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所以就來了,沒想到來太早了。”
鵬鵬爸媽雖然有些懷疑,但最終還是相信了我的解釋。
因為沒有親戚,鵬鵬爺爺的喪禮辦得十分簡單,在場的幾個人各自上了香,叩拜了幾個響頭後便開始了入殮儀式。
將鵬鵬爺爺送去火化的路上,天陰沉得像是灑了一潑的墨似地。
鵬鵬爸媽一路都沒說話,直到喪禮結束,還是垂喪著一張臉。
看著他們傷心的模樣,我忽然想起了十多年前爸媽入殮的那日,天氣也是這般的灰暗。喪禮結束後那群親戚全都有說有笑地從我身旁走過,隻有我一個人是陰著的臉。
我這輩子也忘不了那天我的心情,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了。可是我眼淚卻沒有掉,隻是覺得心裏難受,好像有什麼東西再也找不回來了一樣。
想到這裏,我不由地籲歎了一聲,緩緩地走到他們倆麵前安慰道:“既然老人家已經走了,你們兩個就別太難過了。往後的日子還要繼續,可別再沉浸在悲傷中了。”
鵬鵬爸抬頭看了我一眼,無奈地歎氣道:“原本還想著忙完了這段時間帶著爸到處走走,讓他散散心,期盼著他身體能夠好起來。卻沒想到……”
他低著頭抹了把淚水,又勉強地從臉上擠出一抹苦笑,繼續道:“骨太太,你說的話也對。生死本來就不是我們可以控製的,爸也算是走得平靜。我心裏也算是沒那麼難受。這兩天多虧了你們幫忙,否則我們夫妻倆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挨過來。”
我連忙搖頭寬慰著:“我們做的不過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不不不,這怎麼能算是舉手之勞呢?就算是親戚也不一定有你們倆這麼上心,這份恩情我們夫妻倆是一定要記在心裏的。”
鵬鵬爸話還沒說完,鵬鵬媽又接過了話茬開口道:“孩子爸說的沒錯,這兩天真是麻煩你們了。對了,不如這樣,今晚我們夫妻倆再請你們吃一頓飯。不知骨先生、骨太太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