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您有所不知,我父親從前僅僅是熱愛他博物館中的藏物,為了研究其年份可以數月不回家。可他退休以後卻像是完全變了個人,竟然開始對繪畫產生興趣。而且從他開始畫第一幅畫起,到最後你們看到的這幅,內容都是一模一樣的。”
一模一樣?
我瞪圓著眼珠子難以相信地盯著鵬鵬爸。
可從他的眼神中,我卻看不出一絲說謊的跡象。
雖然我沒學過畫畫。但俗話說的好,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從前我讀大學的時候也是見過美術生的。
他們練習繪畫也有常年隻畫一樣靜物的時候,但畫到一定程度定然會開始畫別的東西,怎麼可能有人從始至終就隻畫個景象?
我還沒想明白鵬鵬爺爺的心思,骨馭炎又再次開口問道:“伯父既然畫了這麼多一模一樣的畫卷,那其他的畫卷呢?”
鵬鵬爸爸再次露出無奈的神情,道:“這件事說來也是話長,當時他就跟瘋魔了似地將自己關在房間中,飯也不吃,什麼事情都不管,隻顧著畫他的畫。”
“我隻記得那段時間他的房間裏經常傳出撕紙的聲音,甚至還會傳來他發瘋似地咆哮,叫喊著不是這樣的,錯了錯了,之類的話語。”
一旁的鵬鵬媽隨即點頭,眼裏不禁泛出一道恐懼之色,像是回憶了什麼恐怖的過往一般。
“從我嫁入韓家以來從來沒見過爸那個樣子,我一度以為爸是受不了提前退休的打擊有什麼心理障礙了。可是我每次送飯給他的時候,看著他又很清明的狀態,也就放下心了。”
“好在這種狀況沒持續多久,我記得爸大概將自己關在房間裏有小半年,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蓬頭垢麵的,但卻把最滿意的那幅畫給帶了出來,屋子裏還堆著滿滿一大摞被撕毀的廢紙。”
從他們倆的講述中看來,鵬鵬爺爺提前退休應該是有什麼原因的,而且他當時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例如去了什麼地方遇到了什麼人,所以才會對那幅畫中的風景如此的執著。
可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心裏疑惑,我實在是憋不住再次問道:“不知伯父臨退休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樣,又或者去過什麼地方?”
我這話一出,鵬鵬爸媽隨即互相對視了一樣,隨後又半疑惑半猜忌地看著我。
當即我便解釋道:“實不相瞞,其實上次見過伯父的那幅畫卷之後,我腦海裏就一直出現類似的畫麵,或許和我小時候忘記的一部分記憶有關。所以不知道你們倆對那幅畫中的風景有什麼印象嗎?哪怕是大概的位置也可以?”
鵬鵬爸聽完隨即撓了撓頭,無奈道:“我父親從未和我提及過關於那幅畫的任何事,如今那幅畫也化成了灰。實在是對不住了,骨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