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涼意瞬間從我的腳板底升上我的脊背,頓時渾身上下便覺得涼颼颼的。
鵬鵬爸媽夫妻倆看起來這麼心善的兩個人,如果他們也存有我不知道的惡念,我真的不知道往後該怎麼麵對他們了。
“別想了,我們先回酒店。”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冰涼的手臂將我輕輕攬住。
骨馭炎低頭望向我,清冽的眼眸泛出一陣無奈之色,緩緩道:“人心隔肚皮,事情沒查清楚之前,我們誰也不能妄下定論。不過從眼下的情況來看,這件事還是得需要我們倆偷偷調查。”
我默默地點了下頭,也沒再說什麼。
雖然我對鵬鵬爸媽的印象很好,但世事的確如骨馭炎說的那樣人心隔肚皮。從前我就是不懂這個道理,所以才會被姨媽一家坑了一次又一次。
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尚且如此,何況隻是認識了沒多久的陌生人。
好在我身邊還有骨馭炎可以依靠和相信,我不至於在這個世界上孤苦無依。
如此想著,我不自覺地就拉住了骨馭炎的手,下意識地靠在他的身邊。
骨馭炎頓時一愣,眼底劃過一絲欣喜與感動,眸中帶霧地望著我,輕聲道:“晴兒,你這是怎麼了?”
我再次搖頭,鼻頭卻不自覺地酸澀了起來,眼眶更是泛起一陣水霧。
“我隻是突然覺得身邊有你真好,什麼也不必擔心,什麼也不必害怕。”
“傻瓜,有為夫在,需要你擔心什麼?走,我們先回酒店再說。”
骨馭炎揉了揉我的腦袋,隨後牽著我的手帶上了車。
傍晚時分,天邊隱隱地泛起紫紅色的晚霞,城市結束了一天的喧囂,忙碌了一天的人們也都三三兩兩地走在綠蔭路上慰藉一天的勞累。
橘黃色的燈光灑在地麵上,將行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零散的星星更是迫不及待地出現在泛紅的天空上,一切都靜謐地讓人感到舒心。
或許是最近心煩的事情太多了,我坐在車上,吹著從車窗外鑽入的夜風,竟覺得無比舒坦。心裏多麼希望時間可以禁止在這一刻,我和骨馭炎就這麼坐在車子上漫無目的地開著,什麼煩惱的事情也不必去想。
留給我們的就隻剩下風花雪月,我們隻需要肆意快活便夠了。
隻可惜理想是豐滿的,但現實永遠都是骨感的。我們最終還是要去麵對眼前的一切煩惱。
到了酒店時我因為內急提前下了車,而骨馭炎則是將車開去停車場。我解決了個人問題後,便在酒店大堂裏等著他。
可我等了近十多分鍾,骨馭炎還是沒有出現。
心裏的不耐煩逐漸放大,我開始不斷地在大廳來回渡步了起來。
這時,大堂經理忽然走了過來。
因為之前燦陽捉弄了那個女的大堂經理,聽說她第二天就辭職不幹了,酒店就又換了個男的來頂替她。
這個大堂經理就比先前的那個女人有禮貌多了,為人也謙和,從他上任的第一天我便和他搭了話,多多少少算是認識他。
他姓何,是本市人,高考沒考好上了個專科,但因為長得不錯就一路坐到了經理的位置。我對他的長相可是說是一點兒也不感冒,畢竟先前已經有骨馭炎這張妖孽臉占據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