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看著那些血淋淋的內髒還有不斷蠕動的蛆蟲，我的胃再次翻江倒海了起來。
可我胃裏的東西早就在廚房外吐幹淨了，現在再怎麼嘔吐，也隻能吐出一些泛黃的膽汁和胃液。
骨馭炎滿手的鮮血，沒辦法伸手扶我，隻能滿眼擔憂地望著我。
“晴兒，若你實在承受不住就別勉強自己了。”
我看了眼骨馭炎布滿汗滴的額頭，想起這些日子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從來都是他自己擋在前麵，而我永遠都像一隻縮頭烏龜一樣躲在他的身後。
當然，我心裏也很清楚自己和他之間實力的懸殊。我一個普通人，什麼都做不了，什麼忙也幫不上。可就算是這樣，我也希望我可以磨練自己的意誌。有朝一日，我也可以麵不改色地和他麵對這些令我作嘔的東西。
我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用力地搖了搖腦袋，堅定道：“沒事，一點兒也不勉強。剛才隻是我沒緩過勁來，現在好多了！”
骨馭炎臉上的擔憂之色還是沒有散去，但我一直堅持，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為了不讓自己難受，我隻能把眼前僵屍的內髒、腸子想象成是豬肚子裏掏出來的。可這麼一想象，我忽然連豬肉都不想再吃了。
無奈，我隻好一遍遍地在心裏安慰自己，眼前的都是假的，都是幻覺，不要害怕，要冷靜！
就在我心情快要平靜下來的時候，燦陽拿起了一把刀子對著那僵屍的胃劃了一刀。
瞬間，那胃裏便溢出如墨一般烏黑的濃稠液體。
我連忙抱起燦陽，麵帶慍色地瞪著他道：“你父君正在辦正事，你在這裏搗什麼亂？”
燦陽笑嘻嘻的臉瞬間便耷拉了下去，深埋著腦袋一句話也不敢說。
等我再次抬頭看向骨馭炎的時候，卻發現他的表情竟然比燦陽的還要難看！
此時的他，整張臉都泛著一抹蠟黃色，眉頭皺得如蒜一般也就罷了，緊咬著牙關的下巴還是扭曲的。
我從未見過骨馭炎這副表情，心不由地“咯噔”了一下。
“馭炎，你怎麼了？”
骨馭炎先是一怔，隨後又轉過頭來緩緩地從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字：“養屍。”
我身子一滯，懸在空中的手忽然僵住了，腦袋更是像被潑了水的電腦一般瞬間當機。
“你剛剛說什麼？”我緩緩地開口問，聲音顫抖得就像是卡了帶的留聲機似地。
骨馭炎瞟了眼那僵屍肚子裏的黑色濃稠液體，又道：“黑色的屍油，普天之下能生出黑色屍油的就隻有人養的僵屍！”
我頓時頭皮發麻了起來，不自覺地用手去摩擦手臂上冒出的雞皮疙瘩，雙腿卻止不住地顫抖，腦海裏頓時浮現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當時，我因為無處可去借住在宋銘家，恰好有一富商前來求救，說是被家裏豢養的寵物咬傷了。
我還記得那時宋銘正忙著打季度賽，根本沒心思管這些事情，聽到是被寵物咬傷的，臉上更是不耐煩，急哄哄地就要趕那富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