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馬攔住骨馭炎,道:“別打了,那是阿水娘親!”
聞言,他當即便收起了掌心的彼岸花,可眸中的警惕卻越發地濃厚了。
別說骨馭炎,連我都覺得阿水的娘親古怪的很。可轉念想到她是剛剛惟一一個呆在屋子裏的人,或許從她口中,我們還能知道一些關於擄走阿水的人的信息。
如果想奪我們性命的人與擄走阿水的是同一夥人,那麼我們順藤摸瓜就一定能找到真相。
我把燦陽放在地上,叮囑他乖乖地跟著我們,絕對不能亂跑,隨後又走到阿水娘親麵前,抱歉道:“對不起,伯母,我們剛才不知道是你,以為是……”
話說到這裏,我卻停住了。
並不是我緊張到卡殼,而是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泄露了些事情。
阿水和他的娘親就睡在這房間裏,這件事我們是清楚的,所以按照正常人的思維,從這間房出去的就隻會有他們兩個。
可因為骨馭炎早就察覺到這間屋子裏沒了活人的氣息,所以木門敲響的時候,我們潛意識就排除了阿水和他的娘親,認為是別的什麼東西藏在裏麵。
而我剛才這麼說,就直接表明我知道有人來試圖將阿水母子擄走。但我們明明知道,卻什麼都沒做,就給人一種我們是幫凶的既視感。
我正撓頭苦惱著該怎麼和阿水娘親解釋我剛剛說的那句話,突然她就扭過頭來,絲毫反應的機會都不給我,張著嘴巴就向我撲來。
說時遲那時快,骨馭炎一個箭步,騰空抓起地上的一隻布鞋,直直地就丟入了阿水娘親的口中。
沒等我眨眼,一道火紅色的光亮如飛蛇一般快速撲出,到了阿水娘親身前時,卻如活了一般溜溜地鑽進了她的腰間,不過三五下的功夫就將阿水娘親捆得緊緊地,讓她再也動彈不得。
一縷清風從窗縫中吹過,借著搖曳的燭光,我忽然發現阿水娘親竟然變年輕了!
她的臉再也不是先前我看見的幹癟樣,反而變得圓潤飽滿,像極了一個二三十歲的年輕女人。
我盯著她的臉望了許久,直到她瞪著眼珠子,凶惡地朝我嘶吼,我才又縮了回來。
“馭炎,你注意到她的臉了嗎?”我問。
骨馭炎點點頭,道:“變化這麼大,怎麼可能注意不到。依我看,先前我們看到的是她的假皮,現在才是她的真身。”
假皮?真身?
我忽然被骨馭炎這句話搞得一頭霧水,什麼也捋不清楚。
骨馭炎隨即解釋道:“人穿假皮得以換臉,鬼穿假皮得以扮人。這隻是一種少見,但並不稀奇的陰術罷了,人間還給它取了個通俗易懂的名字,易容術。”
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地點頭。
可我卻想不明白,既然阿水娘親這麼貌美,為何會折墮到這種地步,又為何要給自己穿上一件醜陋不堪的假皮呢?
“哢吱--”
突然,一道碎裂聲從阿水娘親口中響起,下一秒,我就看到從她口中吐出了一條紅色的蛇信子朝我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