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腦袋裏突然蹦出了一個很可怕的念頭。
若想隱瞞住自己腹中懷著鬼胎，並且讓他順利生下來，又不被人發現，那隻有一個辦法。
換精魂！
這個辦法連宋銘都不知道，是我在王府的古籍中翻出來，逼著黛雪讀給我聽的。
鬼雖然已經死了，但精魂還在。若是將人鬼的精魂調換，那人便能成鬼，鬼亦能成人。
這個辦法雖然危險，卻是能讓阿水在人間順利活下去的最好選擇。
更何況阿水是人鬼子，他的精魂一半為人一半為鬼，阿水娘親隻需要將其為鬼的精魂抽離，再將自己為人的一般精魂灌注於其體內，那阿水就是個完完全全的人了。
這也能解釋為什麼阿水明明是才十多歲，身上也看不出有什麼大病，卻羸弱如風吹便彎的柳枝。
不過，依我猜想當年換精魂一定出現了什麼意外，所以阿水娘親才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隻是阿水娘親已經死了，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我們也未可知。隻是可惜了沒有從她的嘴裏得出什麼有用的線索，現下連阿水的蹤影也找不到了。
骨馭炎從懷中掏出了個養魂瓶，對著阿水娘親命令道：“入！”
隨即，我便看到一縷近乎透明的魂魄快速地鑽進了養魂瓶中。
我望著骨馭炎手中的小瓶子，不解道：“你不是說她主動求死，玉皇大帝也救不了她嗎？既然如此，又為何要養她的魂魄呢？”
骨馭炎收起養魂瓶，勾嘴笑道：“這通靈人不簡單，先養著，說不定以後還有用處。況且，為夫對她兒子也很有興趣，萬一利誘不成，還可以拿他娘親的魂魄威逼一下。”
話雖然這麼說，但我知道，骨馭炎就算是威逼，也不過是做做樣子，並不會真的對阿水娘親做什麼。
養著阿水娘親的魂魄也好，即便是她自己選擇去死，但在我心裏多多少少總覺得愧疚，把她魂魄養在身邊，指不定我哪天還能為她做些什麼。
清理完屋子內淩亂的物品後，我們又躺回了床上。
原以為發生這麼多事情，我一定沒心情睡覺了。可惜，我還是太低估了瞌睡蟲的能力，我幾乎是沾床就睡著了。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門外的腳步聲給驚醒的。
“馭炎，屋外有人。”
我壓著嗓子，小聲地在骨馭炎耳邊道。
骨馭炎伸手摟住了我，低聲道：“別聲張，我們假裝還沒醒，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屋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而後便傳來了兩個人的對話聲，是那一高一矮兩個老頭！
高老頭道：“都這時候了，該死透了吧？”
矮老頭接著道：“就你那些玩意兒，還真不一定。不過沒死透補他們兩刀不就完了，有啥可磨嘰的。”
“他們”指得應該是我們三個了。
看來昨夜放蛇進屋的不是別人，就是這兩個老頭，想必擄走阿水的也是他們。怪不得骨馭炎不讓我吃他們送來的東西，他們果真就不是什麼好人！
我繼續閉著眼，耳朵卻豎得高高地，將他們倆的話聽了個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