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覺得好像有個女人正靠在我耳邊抽泣,淒厲哀轉,宛如從靈魂中抽出的慘痛嘶鳴。
心髒瞬間便被恐懼攫住。
我立馬轉身大喊道:“誰,是誰在哪裏?”
身後空無一人,除了冷風卷起的枯葉之外就隻剩下地上如碎石一般的獸骨。
“晴兒,你在說什麼?哪裏有人?”骨馭炎疑惑地問。
一股惡寒瞬間湧上我的脊梁背。
我連忙抓住骨馭炎的臂膀,瞪大著眼珠子著急道:“哭聲,你沒聽到嗎?女人的哭聲?”
不等骨馭炎說話,劉老二就搶先開口道:“哪裏有哭聲,小丫頭片子別亂說話!”
“真的有哭聲,你是聾子嗎?你真的沒聽到嗎?”我大聲道。
那道淒涼的哭聲不斷地在我耳畔縈繞,就像是無頭的蟲子一樣不停地往我的耳朵裏鑽,鑽得我的耳窩子連帶著腦仁都咂咂地疼。
可骨馭炎卻露出了一種對我難以理解的表情,甚至連燦陽都睜著圓溜溜的眼珠子疑惑地望著我。
好像這裏的四個中,隻有我自己聽到了那道淒涼的哭聲。
“嗚嗚嗚--”
那哭聲再次響起,如羽毛一般輕輕化過我的耳畔,卻再下一秒立即專為鋒利的匕首狠狠地往我的心髒刺去。
好難受,胸口為什麼突然憋得厲害,好像肺腔裏堵了一團陳年潮濕的棉花忽然沾了火卻怎麼也點不著,隻能不斷地冒著煙,讓我呼吸不得。
“夫君,我的夫君…….”
淒怨的哭喊聲不斷地入侵我的耳膜,我整個大腦都要因為這句話而爆炸了。
“別叫了!我不認識你夫君。滾,給我滾!”
我崩潰地蹲在地上,用雙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晴兒,別怕,冷靜,千萬要冷靜!”
骨馭炎蹲在我身邊,將我緊緊地攬入他的懷中,低聲地安慰著。
此時此刻,我真的想抱住骨馭炎的身子,癱在他的懷裏。可是我卻不敢鬆開手,生怕隻要一鬆開手,那滲人的哭聲又會再一次席卷我的耳朵。
我已經被那淒涼的哭聲給逼瘋了。我不知道為什麼那女鬼偏偏要讓我聽到她的哭聲,她不是要找丈夫嗎?為什麼要找上我!
劉老二見狀也急了,問道:“你聽到什麼了?哭聲,你是不是聽到哭聲了?”
他的聲音急促而又大聲,像是電鑽一樣刺入我的耳膜。
越是被劉老二這麼質問著,我心裏的恐懼就越發強烈,雙手堵著耳朵瘋了似地搖頭喊道:“我沒聽見我什麼都沒聽見!滾,你快給我滾!”
劉老二被我這麼一吼整個人都顫了下,火氣瞬間湧上心頭,正欲和我對嗆一番,卻被骨馭炎冷冷地瞪了眼,不得已隻能低聲嘟囔著。
“是你自己說聽見了女人的哭聲,又不是我先說的。”
此時,我已經顧不得和劉老二再說什麼,一心隻想著如何擺脫女鬼的哭聲,整個人便如黏土一般貼在骨馭炎身上。
骨馭炎緊緊地攬著我,不停地輕撫我的後背,在我耳畔安慰著。
“沒事,不會有事的。別忘了,為夫曾經說過,隻要為夫在,就永遠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