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站起身來,克製自己對金錢的渴望,不停地告誡自己這些是不義之財,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絕對不能做這樣的事情。
這時,劉老二突然撲到了我和骨馭炎的麵前,緊拽著骨馭炎的大腿道:“鬼王殿下,我知道錯了,這些東西我不該瞞著的。你們發現了也好,全都給你們帶走!我什麼也不要了,隻求您不要將我販賣屍油的事情上報閻王!”
骨馭炎厭惡地瞟了眼劉老二,嫌棄地將他踢開,冷聲道:“自作孽不可活,這些事即便本王不上告閻王,待你死後上明鏡台依舊會被看得一清二楚。本王勸你還是好自為之,多想想辦法該如何將功補過才好!”
語罷,骨馭炎連多瞧劉老二一眼都不曾,牽著我的手徑直就走進了屋內。
燦陽已經自個趴在地板上呼呼大睡了。我看他肚子朝下,生怕他著了涼,連忙把他抱起。可這屋子裏也沒個能躺著的地方,甚至連幹草都沒有,今晚可怎麼住人?
骨馭炎隨即化出一張毛毯鋪在地上,輕聲道:“條件有些堅苦,晴兒晴兒暫且委屈一下。”
我看著那張純駝絨的毯子被骨馭炎當作普通的墊子鋪在這滿是灰塵的地板上,心裏就不停地往下滲血。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如此上乘的毯子就應該放在幹淨的床榻上才能夠彰顯它的價值。
骨馭炎大抵是看出了我心裏的那點小心思,笑道:“晴兒不必這麼不舍,像這樣的毯子王府內數不勝數。更何況它隻不過就是一張普通的毯子罷了,麻布的和駝絨的都隻能抵禦風寒,若是在乎其金錢上的價值而不舍得用它,豈不是浪費了它原有的價值?”
聽他這一席話,我心裏頓時就變得豁然開朗起來。
從前我日子過得苦,心裏就隻想著一樣東西值多少錢,但殊不知其實那些價值都是人們強行附加上去的。
就正如這張毯子,駝絨的雖然貴,但也是因為其稀少而且禦寒能力的確比麻布的強,歸根到底還是它自有的價值更為重要。
如此一想,我忽然也就不再糾結這毯子放在這裏是不是太過可惜了,畢竟它能讓我不必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已然是發揮了現有最大的價值。
我將燦陽輕輕地放在毯子之上,又給他蓋了件衣服才放下心來靠在骨馭炎身旁。
這時,我忽然發現劉老二並沒有跟著進來,心裏莫名地有些不安。
“我們就這麼把他丟在外麵行嗎?萬一他自己溜了可怎麼辦?”我問。
骨馭炎毫不在意地開口道:“不礙事,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亂跑。就算他真的跑了,別忘了他身體裏還有東西藏著,到時候他就算不願意還是得回來找我們。”
想來也是,劉老二在骨馭炎麵前就隻是一隻略微聰明的小白兔,哪裏比得上骨馭炎這隻老狐狸狡猾,還不是被吃定了。
如此我便放下了心來,靠在骨馭炎身上睡著了,迷迷糊糊間卻好似聽到了很多奇怪的對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