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明白鄢國國主為什麼要做出這樣出爾反爾的事情,若他不想讓骨馭炎娶臨月,當初大可不必答應,隨便找個理由逼迫骨馭炎,他也沒辦法不出征。
可既然已經答應了骨馭炎,卻又找舒雅替代,這豈不是多此一舉?
骨馭炎冷靜了會兒,接著道:“舒雅是太後哥哥的女兒,從小就傾慕於我,但我對她卻並無興趣。太後為了製衡我的勢力,所以故意讓舒雅嫁給我。但,這並非舒雅掉包的根本原因。”
“最根本的原因是,當時你已經死了。”
我頓時怔住了,腦子裏“嗡嗡”地響著。
怪不得我腦子裏根本沒有任何成親的畫麵,之前骨馭炎說了這麼多,我多多少少都能想起些零星的片段,可關於成親嫁人,甚至被調換花轎之類的任何記憶都沒有在我腦子裏出現過。
那是我早就死了,太後和鄢國國主早就打定主意讓舒雅代替我,隻要骨馭炎和她生米煮成了熟飯,這一切的一切就都在他們倆的掌控之中了。
我忽然覺得身在皇家也並不美好,不僅自己的婚姻沒辦法選擇,甚至連生死都受人操控。
“是你王兄殺的嗎?”我問。
骨馭炎搖了搖頭,卻又點了點頭,道:“你不是他殺的,但卻是他害死的。我出征之後,你就被王兄派人接到了王宮中居住。名義上是為了日後與我成親做準備,實則是將你和我的母妃軟禁於此,好做要挾我的工具。”
“不過我本就對這江山沒有任何的興趣,滿心滿意就隻有你和母妃罷了。誰知道王兄他竟然看上了你,最後輕薄了你……”
骨馭炎臉上是無盡的懊惱與悔恨,身子更是顫抖得厲害。
我緊握著他的手掌,腦海裏卻忽然浮現出了當年的一幕。
風雨交加的夜,我獨自躺在漪瀾軒的榻上,輾轉了好幾次,卻還是沒有睡著。
這時,屋外忽然傳來了一陣開門聲,我還以為是伺候我的丫鬟進來了,正打算讓她給我點燈,好讓我抄幾篇佛經為正在征戰的王爺祈福。
誰知這時一道黑影突然竄進我的屋內,將我按到在床上,緊緊地捂住了我的嘴。
我想要反抗,卻抵抗不了那人的力氣,身上的衣物也一件件地被撕扯開來。
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無盡的恐懼將我重重圍攏。
我高喊著王爺救命,可他卻遠在天邊,我大喊著丫鬟的名字,卻隻看到她瑟瑟發抖地縮在牆角。
我看清了那人的臉,他是鄢國的王,整個鄢國都是他的,隻要他想得到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失手過。
好在最後那人還是沒有得逞,我在最後一刻拚盡全力逃開了他,重重地撞在了宮門的橫梁上。
至此,我也沒等到十六歲說要護我一生的人回來,甚至連下葬那天都是草草地被埋在了一處野山丘裏,甚至連墓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