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鳶姐——”
老板娘看著紅鳶消失的方向失聲大哭,一雙明媚的眸子此刻隻剩下猩紅。
骨馭炎負手於背,無奈地歎了口氣,輕聲道:“沒用的,紅鳶已經放下了塵世中的一切,煙消雲散了。”
老板娘癱坐在地,癡癡地望著房間的窗口,喃喃自語道:“為什麼,你不是恨了我這麼多年嗎?為什麼你就放下了這一切!就算你放下,你又何必要選擇離開,該灰飛煙滅的是我才對!”
麵對這樣的結果,我實在不知該說什麼,而且莫名地還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紅鳶與青鸞,千年前分明是一對要好的姐妹,否則她們倆也不會取如此相似的名字。
可就是這樣一對好姐妹,卻偏偏因為一個男人而反目成仇。
若是她們倆之中誰錯了,好似誰都沒有錯,追求幸福從來都是世界上每一個人的權利。可若說沒錯,紅鳶偏偏用了最偏激的手段去脅迫青鸞。而夾在她們中央的楚明浩,又毫不憐惜紅鳶,青鸞更是膽小懦弱。
他們三個之間的愛恨糾葛像極了我、馭炎還有靖瑤三個。但相比紅鳶和青鸞累世的不幸,我和靖瑤顯然是要幸福得多,即便不能再做好姐妹,但也不至於要兵戎相見。
最重要的一點是,骨馭炎至始至終都隻愛著我一人,而楚明浩卻是負了紅鳶又害了青鸞。
紅鳶離開之後,老板娘累世的厄運也就此結束,而那日被自己勒死的男人最後也被查出就是楚明浩的轉世。
事情全都解決之後,我和骨馭炎又在旅店中歇息了一夜,翌日清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早早離開了。
包子鋪中,我捧著剛剛出爐的熱包子,吸了口豆漿後問道:“馭炎,你說楚明浩的轉世死了,老板娘卻還活著,她這輩子還能再找到別的姻緣嗎?”
骨馭炎搖了搖頭,道:“姻緣命定,為夫哪能胡亂猜測。”
我咬了口包子,咽進肚子裏之後又道:“那以往那幾世,你沒找到我的時候,我是不是都嫁給別人了?”
骨馭炎臉色忽然沉了下去,但很快又恢複了平常,笑道:“想套為夫的話?沒那麼容易。趕緊吃,吃完我們好出城。再磨磨蹭蹭,可能到明年我們都走不了。”
我望著骨馭炎,心裏疑惑著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牙尖嘴利,但吃東西的動作卻不敢馬虎,快速地吃完了包子便立刻前往縣上的車站。
好在這是個小縣城,沒有多少人前來排隊買票,我們三個很快就買到了出城的車票,乘上了出城的汽車。
大概是因為今天是周末的原因,一輛隻能坐三十人的小巴車竟然坐了二十來個人,這讓原本就閉塞的小巴車更是多了幾分令人難耐的複雜氣味。
我一邊按著胸口強忍著胃裏的翻湧,一邊盡量讓自己保持一個平穩的狀態。
這時,燦陽突然瞪著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我,卻什麼話也不說。
我被他盯得有些發毛,便疑惑地開口道:“燦陽,你這麼盯著娘親做什麼?是不是娘親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