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滴的冷汗從我的腦袋上簌簌而下,我瞪圓著眼珠子直直地盯著麵前那棟樓。
一陣陰惻惻的冷風吹過,我忽然覺得自己的脊背發涼,頭皮也好似被蟲子溜鑽一般難受得厲害。
“嗚嗚嗚——”
這時,樓內突然傳來了一陣突兀而駭人的低哭聲,宛如幽怨婉轉的黃梅戲,聲聲入骨哀轉久絕。
我聽得是雞皮四起,再也不敢多在原地停留半刻,再次起身就要逃跑。
前方的霧特別的大,就好像被一朵厚重的雲給牢牢籠罩了一般。但我知道前方的並非是普通的濃霧,而是極為深重的陰氣。
自古就有言,陰重則化霧,霧濃則成霜。好在這裏也隻是濃霧狀態,如果已經成霜的話,那我就算是有九條命估計也沒辦法活著走出去。
我不知道往前走了多久,但是我卻始終不敢回頭,害怕隻要我一回頭又會看見那棟詭異的鬼樓。
眼睛那麼不經意地在地上一瞟,我突然看到了一個極為熟悉的圖案,往前邁的腳步頓時就停了下來。
我立馬靠近那圖案前,彎下腰去細細端詳。
地上是一個方形的圖案,最中間是一朵極為鬼魅的彼岸花,旁邊則是鬼文“骨”字。
這是骨王府的標誌!
雖然這標誌是用樹枝隨手在泥土地上畫出來的,但好在這兩天沒有下雨,圖案保存的還算完好。而且我在王府裏百無聊賴之時曾經學寫過鬼文,而鬼文中的“骨”字就是我第一個學會的鬼文。因此眼前這個標誌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認錯!
骨馭炎曾經對我說過,在鬼馭一族誕生之初,曾經有過一次內鬥。其中一派向往光明,想要通過馭獸之術統一人間,而另外一派則堅守著要在陰間不願現世。
但因為後來兩派爭鬥不休,死傷無數,而且每次留下的都是骨王府的標誌,所以無論好壞都會算到鬼馭一族身上。
因而當時的鬼馭之王將自己一縷陰魂渡進了此標誌中,若非骨王府之鬼又或者已經心生叛變之徒皆無法畫出骨王府的標誌。
既然如此這一定是骨王府的鬼留下的線索!可又會是王府中的誰出現在這裏?
突然,我腦子裏蹦出一個心慌的念頭。
鬼馭一族若遇危險無法擺脫,可將一滴精血滴於本家標誌之上,精血化魂自然會飄回本家報告險境。難不成是骨馭炎在這裏麵遇到了什麼危險,所以才留下的這個符號?
可惜我沒有通天眼,根本看不出這標誌上是否殘留有精血,這一切也頂多算是我自己的猜測罷了。
但若是這骨王府的標誌真的是骨馭炎留下的,那就可以說明他曾經來過這裏,同時也可以證明我的推論沒有錯。
隻要朝著正門的方向靠近,我一定能找到骨馭炎所在!
如此一想,我心裏有多了幾分信心,隨手在骨王府的標誌上留下了幾個字。
“晴,安好。”
如果骨馭炎也向我一樣被困在這個鬼打牆之中,他就一定會再次經過此地。等他看到我留下的記號,說不定就會循著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