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追隨老院長38年(1 / 2)

喬世增

在我的一生中,與我聯係最密切的領導,莫過於屈伯川老校長了。我在大連工學院38年,一直是在老院長關懷下成長的。我這人有個特點,就是比較願意動手。從我讀中學時期開始,就愛好搗鼓無線電和航模等等。考進關東工專時,屈老是校長。畢業後,留我在郭永江老師的實驗室工作。在那裏,看到許多稀奇古怪的物理實驗設備,都令我愛不釋手,我對每件儀器設備都想弄個究竟。

到了大連大學時期,成立了應用物理係。也許是老校長看出了我的特點,便派我到王大珩教授手下作為他的助手。在這位係主任的親自帶頭下,我們十多位實驗員和工人從無到有地建起了普通物理和專業物理實驗室,做出了許多精度很高的儀器。某個星期一上班時,王老師拿了一包東西,打開以後給我看。原來是他在星期天逛舊貨市場時,買來的兩套經緯儀的零部件。他令我利用這些東西,到儀器廠製造兩套“分光儀”。儀器製成後,解決了許多光學實驗上的問題。又有一次,他出差到東北,回來時,帶來許多被磁化了的鐵塊。他令我用這些磁鐵塊製做出檢流計。這種檢流計分做兩種類型,一種是衝擊型,另一種是電流型。兩類檢流計都必須掛在牆上使用。檢流計做成後,發現有一麵牆上的幾台檢流計,總是向一麵偏,回不了零。大家百思不得其解,後來才發現,問題出在掛檢流計的那麵牆與男廁所相連,是尿堿搗的鬼。可惜由於“院係調整”,這些設備大多被調配到吉林大學去了。應用物理係撤銷以後,王大珩教授也離開了大連,到長春去籌辦光學技術研究所去了。王老師有心把我也帶走,遭到範大因教務長的婉言謝絕。

應用物理係撤銷以後,屈院長派我到設備室任副主任兼儀器廠廠長,負責全院的實驗室建設。第一個項目是協助範懷遠老師建水利館。館內設兩個重要設備,一個是“造波機”,另一個是“水錘實驗裝置”。然後是到材料實驗室指揮安裝了兩台德國進口的材料實驗機。

1958年,我被屈院長派到北京,參加高教部舉辦的“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展覽會”。最初,我在地方館工作,組織我院的各項展品。後來又被借調到高教部,任展覽會的綜合館館長。當時,正當是大躍進時期,浮誇風也免不了刮進展覽會。還記得,某大學展出了一台會下棋的電腦,卻經常停擺,不得不打開機器後蓋,靠人工操作。但是大工的參展物品卻是貨真價實,一台由我院機械工廠生產的萬能外圓磨床,還受到前來參觀的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朱德同誌的稱讚。我知道,參展前,老院長千叮嚀,萬囑咐,要求我們對每一件展品都要嚴格要求,決不能弄虛作假。這就充分看出,老院長處理事情是多麼的實事求是。

後來,大工領導給高教部綜合館來信,讓我火速回校籌辦無線電係。原來,我校創建時是有電訊係和電機係的,院係調整時被調走了。這時,是屈院長想借“教育革命”之機,成立這個新係。當時,是中蘇關係變壞,赫魯曉夫撤退專家,部隊急需用人。在旅順海軍基地協助下,源源不斷地送給或借給新生的無線電係許多設備,如炮瞄雷達,警戒雷達,魚雷快艇上的收發報機等等。弱電方麵師資力量不足,院領導就從外係的當年畢業生中抽調,然後派到兄弟院校代培。這一切都為無線電係的成長奠定了良好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