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烈英

光陰似箭,和伯川永別12年了。一生忠於教育事業的他生前盼望孫輩接受高等教育,大學畢業後繼續深造,為國效力。孩子們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在本科畢業後,經過努力都到美國的大學繼續學業,並繼承他的專業,一個主修教育管理,一個主修化工,並先後取得碩士學位。外孫成為老師的科研助手,繼續攻讀博士學位。目前,他們兩個積極向上,加倍努力學習,為將來積蓄知識。

老屈堅信黨的領導,熱愛黨的教育事業,為大連理工大學的創建與發展鞠躬盡瘁,忠心耿耿,從來不考慮個人的得失。20世紀50年代剛剛開始評教授的時候,有人好心地問他,你20多年前就是博士,怎麼不爭取一下?他毫不猶豫地說:“我要是當上了,在教學和科研第一線的老師不就少一個名額了嗎?”一直到1997年他逝世,大家都稱他為博士。因為他1937年在德國留學時獲得化學工程博士學位。回國後,1939年就去了延安,據說還是到延安的第一個洋博士哩!

老屈尊重知識,尊重人才,盡心盡力發揮知識分子的聰明才智,善於和知識分子交朋友。有一次,住在我家附近的一位老師病了,他實在沒有時間去看望,就叮囑我一定要代表他去看望。即使在“文化大革命”中被造反派關進“牛棚”時,還是常常打聽教授們、老師們的情況,擔心他們被迫害或者想不開,牽掛著這些在知識殿堂領域裏認真耕耘的寶貴人才,關心他們的疾苦。建校初期,學校南下延聘了一批南方學子。這批教師在學校的建設中起到了棟梁的作用。黃必信老師是其中之一,他是我國著名民主人士黃炎培的兒子,和我們是鄰居,他兒子和我兒子還是同學。黃老師教學認真負責,心直口快。20世紀50年代被錯打成右派時,老屈就很同情。在家時,他常說:“被打成右派的,多是心直口快、敢說真話的人,不是壞人!”因為有這樣的思想傾向,反“右”時被帶上“右傾”的帽子,降職降薪,但他無悔,並常常為保護不了他們而問心有愧。幾十年來,親眼看到老屈以海納百川的胸懷,推心置腹地和知識分子交朋友,發自內心地尊重他們,心甘情願當人梯,和同誌們一道,使大連理工大學從無到有,書寫了一頁頁光輝的篇章。

老屈不但尊重科學家,對各個領域的同誌也同樣傾注著關心。他在工作中任勞任怨,沒有官氣,作風上平易近人,關心群眾。凡是暑假後開學來了新生,他總要到學生宿舍去看望新生,查看他們的生活和夥食情況。晚間如果去市內開會或者有事情要辦,總會詢問值班司機有沒有吃晚飯。如果尚未吃晚飯,他就會請司機來家裏一同吃完晚飯再出去。又如保姆的女兒,從小失去父親念不起書,於是老屈就讓我給她聯係小學,讓她住在我家。我們一直供她念書直到中專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