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慘絕獸行辦花席 對峙軍前展武才(1 / 3)

這天夜裏三更時分,王世充親自帶領三千精銳士卒,圍攻含嘉門,要元文都等人出來見麵。

元文都嚇得亂了方寸,他的夫人建議說:“你們是為了皇泰帝才這麼做的,為何不進宮去找他?”

幸虧女人的一句話提醒了元文都,他急急忙忙逃往宮中,向皇泰帝作了報告,那位小皇帝說道:“你先在乾陽殿裏躲著,等王世充來了,讓朕來會會他。”

皇泰帝命令禁卒關閉宮門,無論誰來叫門,不許開門,如有違犯,立即處死。

王世充哪裏買皇泰帝的賬,命令部下攻門,恰遇廷尉將軍跋野綱率領禁兵前來迎戰。

王世充一見,上前大聲說道:“跋野將軍要與我為敵嗎?”

跋野綱忙欠身施禮說:“部下豈敢!皇上命我來此勸說鄭王爺,有事明日再進宮吧!”

王世充大聲嗬斥道:“少廢話!元文都要老子的性命,你知道嗎?再不退回去,老子先把你宰掉!”

跋野綱不敢得罪他,忙對身後的禁兵說:“讓開!放鄭王爺的隊伍進宮!”

“這還像話!”王世充蠻橫至極,把大刀一揮,帶領人馬衝進宮去。

剛走不遠,又遇禁軍頭目費祥、田萬森帶領五百禁卒布列整齊,準備迎戰。

王世充不願再費唇舌,大刀一舉,高聲命令道:“誰敢阻攔鄭王爺的隊伍,格殺勿論!”

說罷王世充領著三千銳卒,把那費祥、田萬森及其五百禁兵砍翻在地。

元文都心想:“與其躲在這裏等死,不如領兵與王世充拚殺一場,也算是死得轟轟烈烈了!”

他從乾陽殿裏跑了出來,親自帶領宮中的宿衛兵五百人,想從玄武門悄悄地出去,從背後襲擊王世充。

可是,把守玄武門的長秋監段瑜,本是王世充的親信,他借口找不到鑰匙,打不開玄武門,氣得元文都兩腳跺地,大罵道:“你們這幫賊子叛臣,絕沒有好下場!”

段瑜聽了,暗自好笑道:“看誰沒有好下場,你能活到天亮,也就不錯了。”

天快亮了,東方地平線上已放出了亮光。元文都立即振奮精神,帶著那五百名宿衛兵剛才走出太陽門,來到乾陽殿前,與王世充撞個正著。

這真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元文都恨不能衝上前去,一刀劈死王世充,方能解恨。

王世充見到元文都;並不顯出憤怒的樣子,反而嬉皮笑臉地說道:“堂堂的內史令元大人為伺要無故領兵進宮?難道你要造反不成?”

元文都臉色鐵青,也不搭話,大喝一聲:“快上前去,把王世充這個逆賊給我剁成肉醬!”

可是,那些宿衛禁兵一見王世充身後有黑壓壓幾千人的隊伍,沒有一個敢上前。

王世充一見,對那些禁卒說:“你們為何要替元文都賣命?他有銀子賞你們嗎?趕快放下手中的兵器,站到一邊去!不然,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走出宮門!”

經他這麼一嚇二詐,那些禁卒果真老老實實地丟下兵器,一個個灰溜溜地走進宮裏去了,隻剩下元文都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裏發呆。

王世充哈哈大笑,向元文都問道:“你知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這句話嗎?”

元文都一句話不說;一轉身,鑽進乾陽殿裏去了。

王世充正要命令軍隊攻進殿裏搜查,忽聽有人喊道:“皇泰帝在紫微觀宣召吏部尚書王世充!”

劉浩說道:“什麼黃泰帝、黑泰帝,一起宰掉算了!”

王世充急忙搖頭說:“不!現在還用得著這個傀儡,等到榨不出油時,再宰他也不遲!”

說完,他把大刀往背後一插,向身後一揮手,領著隊伍雄赳赳、氣昂昂地向紫微觀走去。

在紫微觀上的皇泰帶一見王世充氣勢洶洶地來了,站在他一邊的禁尉師郎大義小聲說:“難道他要對聖上動武嗎?”

皇泰帝心中也在敲著小鼓,口中卻說:“王世充未必敢吧?等朕問問他再說。”

王世充走到距離皇泰帝十丈遠處,讓隊伍停下來,自己走前兩步,正要伏身跪下,忽聽皇泰帝大聲問道:“王世充!你無故帶領這麼多軍隊進宮,想幹什麼?”

聽到皇泰帝的責問,王世充急忙裝出痛苦的樣子,跪在地上訴說道:“啟稟皇上!元文都、盧楚等人暗中策劃,在宮中埋下伏兵,準備在臣進宮時行刺……”

未等王:世充說完,皇泰帝立即打斷他,問道:“這事確實嗎?朕怎麼一點也沒聽說過?”

王世充忙說:“聖上若不相信,現有禮部尚書段達在此,他可以作證。”

段達急忙走上前來,把元文都、盧楚謀劃暗殺王世充的計策敘述一遍,皇泰帝接著說:“你為何不來向朕報告?平日你與元文都、盧楚不是意氣相投嗎?怎麼又——”此時盧楚已被押來,他躲在太官署裏,被王世充的部下抓獲,一見皇泰帝,高聲叫道:“請皇上救臣,王世充無故興兵闖官,罪大惡極呀!”

王世充冷笑道:“盧楚!你也太損了,現在還要誣我闖宮,那你為何被撞禁宮?你回答我。”

盧楚張口結舌,半天才說:“是,是被你逼的!”

劉浩走到王世充身邊,悄聲說:“讓他胡說幹什麼?不如在這裏宰了他!”

王世充忙對他使了個眼色,小聲說:“帶他回府裏,派人看著他,可別讓他跑了!”

王世充當著皇泰帝的麵,讓部下把盧楚帶走了,然後看著皇上說:“陛下哪裏知道,臣今日不先動手,元文都他們早把臣殺了。”

皇泰帝正想說話時,見段瑜押著元文都來了,便說道:“元文都的事情由朕處置,你們快把他放了!”

王世充急忙說道:“陛下聖躬繁忙,這元文都的事情與臣關聯甚大,還是讓臣自己處置他吧!”

元文都一聽,連聲大叫道:“王世充居然違抗聖命,罪大惡極,請皇上治他的罪!請皇上救臣!”

王世充立刻命令部下把元文都送回府裏押起來,一並處置,元文都已知無可挽回,便回過頭來對皇泰帝大聲說:“皇上!臣今天早晨死,晚上就輪到陛下了!”

麵對這種情況,皇泰帝大有兔死狐悲之感,不由得慟哭起來。

王世充對劉浩說:“快去!將宮中的宿衛禁軍一律換掉,用我們的隊伍,一個也不能漏掉!”

王世充這才敢入見皇泰帝,又假惺惺地謝罪道:“臣實乃萬般無奈,才不得不對元文都、盧楚等人如此做法,不然,臣早已成鬼了。”

可是皇泰帝不相信王:世充說的是事實,大膽指責他說:“你擅自一領兵進宮,任意殺戮大臣,又不奏告,不聽勸阻,這豈是為臣之道?”

王世充隻得裝作痛苦樣子,一時竟流下淚來,說道:“元文都包藏禍心,欲與李密勾結起來,危害隋室江山,臣持異議,他就忌恨臣,必欲殺臣而後快,難道不是有目共睹麼?”

皇泰帝卻說:“若真有此事,何不奏告?”

王世充忙說:“臣若進宮奏告,正中元文都、盧楚等人的奸計,早死在他的刀下了!”

皇泰帝說:“你無視皇威國法,隨意領兵闖宮,就不怕別人說你心懷二心,圖謀不軌嗎?”

王世充故作沉痛地說:“臣蒙先皇擢拔,才有今日,雖粉身碎骨,猶感不能報答,怎會違負陛下,心懷不軌呢?臣之忠心,有如日月經天,江河行地,可以照臨,望陛下放心!”

皇泰帝見他聲淚俱下,似有難言之痛;又聽他言之鑿鑿,也就不再盯住不放了,隨後說道:“元文都、盧楚之事,就由你去處置吧!不過,罪及個人,勿再牽連過多,以免冷了朝臣之心!”

王世充口中連聲答應,心裏暗自說道:“你安心當你的傀儡皇帝不好嗎?何必多操這份閑心?”

出了宮,回到府中向劉浩說道:“這一次,我要在元文都的府中,大擺花席,犒賞有功人員!”

劉浩忙問:“什麼花席,沒聽說過嘛!”

王世充詭秘地一笑。在劉浩耳邊小聲說了一會兒,引得他的這個男嬖放聲大笑起來,說道:“這花席豈不變成一場天下奇觀了嗎?”

說完,他欣喜若狂地領著那一群人,忙著備辦花席去了,王世充一個人坐在客廳裏,樂滋滋地自言自語道:“哼!元文都、盧楚,你們這幫人妄想殺我呢!我要殺你們全家!還要讓你們親眼看著自己的……”

說完,獰笑一聲,回內室休息去了。

那個所謂花席,原來是王世充要劉浩將元文都、盧楚、趙長文、郭文懿等人的家人,全都押進元府,將他們的女眷集中起來,剝去衣服,讓王世充的那些銳卒們輪流奸淫,還要元文都、盧楚等人在一旁觀看。

這種慘無人道的獸行,連暴君隋煬帝也未曾想得出來,成為千古醜聞!

元文都、盧楚等人,親眼看著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卒,撲向自己的親屬,他們大聲咒罵著,呼天搶地地號叫著,直至嗓子啞了,口中流出殷紅的鮮血,力竭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