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包間的時候正看見歐曉曉和安晨在討論迪加奧特曼和孫悟空哪個比較帥,安晨一看我,立刻站了起來,順手擦擦腦門,“哎呀媽呀,你可算來了。”

我問他:“歐曉曉怎麼樣?還能走道嗎?”

“她精神著呢,別說用腳走了,用手走都行。”

“是嗎,這才是我擔心的。”

我在歐曉曉眼前晃晃手,“嘿,傻姑娘,還認得我是誰嗎?”

她衝我傻嗬嗬的樂,“嗬嗬,嗬嗬,你這白骨精就是再變一模樣我也認得。”

我鬱悶了。

安晨可憐兮兮的伸出手,上麵滿布抓痕,一看就是出自貓科動物之手,“你們家歐曉曉一喝醉就拿人練爪子是嗎?”

我心疼啊,那麼白嫩額的一雙小手,怎麼就被糟踐成這樣了呢?“美人都是用來疼的,歐曉曉這孩子不懂事,你別怪她,幸好抓的是手不是臉,否則我也不管你了。。。你說,她這樣,還能送回去嗎?”

“拉倒吧你,能不能出這個門兒都是問題。”

“。。。那怎麼辦啊?”

“要不,就把她留這兒?”

“什麼?什麼?!”

“這裏應該有空房間吧。”

“太。。。太危險了吧。”

“那讓楚熙守著她。”

“那更危險。”

“。。。。”

“你這是什麼表情?你把喝醉的女流氓和一隻色狼放在一起。。。天啊安晨,我白疼你了,怎麼光長個兒不長腦子呢?”

“沒辦法了。”

我更鬱悶了。

想著想著,忽然看到安晨腰間的鑰匙,頓時靈光一現,“安晨,你不是說過你再校外租了一間房嗎?”

安小帥有些反應不過來,“啊。。。對,是。”

我感動:“安晨大兄弟,安晨哥哥,安晨大帥哥,你幫幫忙,把歐曉曉弄你那兒去吧,就一晚上。”

安晨的臉立馬就綠了,“不行不行,那怎麼行。”

靠,我心說這人是不是爺們啊,歐曉曉酒品再差也不會尿床,借你家床睡睡又不會怎麼樣,再說你那點小心思真以為姐姐看不出來啊怎麼著?跟這兒裝什麼大頭兒子啊?第一次見麵就知道你對我們小歐有不軌企圖,小眼睛滴溜溜的成天繞著她轉。白給你創造機會你都不要。古板的男生為什麼不招女生待見?因為他們不會把握機會!

我討好的拉拉他,“安晨,歐曉曉這姑娘倍兒實誠,一向講究受人一分好,報人十分巧,你今兒要是幫了這忙,她肯定不會再對你冷言冷語的。你難道不希望和她改善關係?”

安晨眼睛眨個不停,顯然動搖了。

邪惡的大灰狼繼續拋下誘餌,“前方道路九曲八折,你說你們倆要是建立了一定的感情,那還不是想往哪拐就往哪拐啊?恩?”安晨一顫,眼睛眨的更快。

哦嗬嗬嗬嗬嗬,齊了。

出門打了輛出租車,把歐曉曉搬上去,我回身囑咐安晨:“晚上一定要鎖好門,免得歐曉曉夢遊跑出去,她要是發酒瘋意圖對你不軌,一定要奮力抵抗,實在不行就把她捆起來,否則第二天倒黴的是你。”

安晨上車,狀態恍惚,點點頭。

我說:“親愛的,你腦門上全是汗,別那麼緊張,沒事的,隻要她睡著了,一切好辦,啊對了,還有啊,明天早上她要是發現住在你的屋子裏,肯定平靜不下來,那時你千萬別還嘴,由著她罵完了打完了再跟她解釋,剩下的交給我。“

安晨靠在靠墊上,滿臉的視死如歸。

我體貼的幫他關上車門,車離開,濺起路邊枯葉翩翩。

風蕭蕭兮易水寒,安小帥,你自己保重。

我站在原地徘徊,左拐可以去坐XX路回學校,但是車費比較貴,而且開的又慢。右拐可以去坐(XX+1)路,又便宜開的又快,就是有一大段路需要我腿兒著過去。

人生處處都存在選擇,往往我們走在左邊的路上時心裏卻反複惦記著右邊的路是如何如何平坦開闊,也許運氣好還能撿到錢。多數中國人的劣根性。

我正要踏上通往車站的漫漫長征路,身後突然有人按住我,我心裏一沉,抬頭看了看,日落西山,夜色漸沉。。。天啊,據說黃昏時的搶劫概率比深夜要多的多。因為賊也要睡覺啊。果然,稍後便聽到一句超惡俗的話,“別動,把錢交出來。”聲音低沉,怎麼聽怎麼耳熟。

我暈!我怎麼這麼倒黴,遇到搶劫的都這麼不專業。這和那句“沒到的同學請舉手有什麼分別啊?”

“大哥,您都不讓我動了,我還怎麼拿錢啊。”

按住我的那隻手輕顫了一下,身後那哥們呼吸一亂,估計讓我氣到了,“少廢話,你說,錢放在哪裏?”

我緊咬牙關,誓死不說。擱以前絕對是一為保全革命事業犧牲性命的好同誌。

那人一愣,“你要是不老實交代,那我就自己搜了啊。。。。”語調微揚,意味明顯。

人之初,性本色,色狼和賊永遠都是鄰居。天下無賊裏頭那結巴臨死都不忘調戲劉若英一把。遑論我身後這時時刻刻都不老實的人。

我不耐煩的拉下他的手,“楚熙,早知道你無聊,沒想到你這麼無聊。”

楚熙笑的蹲在地上,“哈哈,你怎麼知道是我啊?”

“廢話,你一按住我我就知道了,聞出你身上的味兒了。”

楚熙一僵,抬起頭看我,眼神晶亮,“你。。。我身上。。。什麼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