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誰,都不能惹曲狐狸。
皇天不負苦心人,回宿舍之後和眾姐妹經過深刻探討終於合成了一份空前絕後的標準道德教育範文,我自己都不忍再讀一遍——我已經吐不出別的來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把厚厚的一摞稿子放到我枕頭邊上了,心裏頭很滿足,很踏實,我喜歡把睡覺前的辛苦成果放在身邊,小時候落下的毛病,生怕早上起來就飛了。縱使它酸,好歹也是從我腦子裏掉下來的,我不嫌它。
第二天一大早,手機響個不停,我閉著眼睛和眾姐妹在心裏一起罵那個擾人清夢的缺德鬼,罵著罵著忽覺不對,這鈴聲怎麼這麼耳熟啊?靠,原來是我的。
我痛苦萬分的爬起來,滿臉抱歉。
一看,是安晨。
我立刻清醒了。飛速趕往校門口。
安晨真是個負責的好同誌,大早上就把我妹妹送回來了。溫文有禮纖細柔弱,還沒有X病,找客人就得找他這樣的。
咳咳。
歐曉曉精神很好,衣冠楚楚,人模狗樣。反觀安晨,麵色憔悴,腳步虛浮,一副腎虧的樣子。難為他了,吃到了可憐,吃不到更可憐。
我說:“安晨,真不好意思啊,昨天打擾你,她沒給你添麻煩吧?
安晨下意識的點頭,又飛快的搖頭,小表情看得我那叫一心疼,“不麻煩不麻煩。”
“這姑娘是第一次。。。”
“沒,她挺好的。”
“啊?我說她第一次住在別人家裏。”
“。。。。”安晨咬咬牙,“是。”
我忍笑忍到內傷。
他走的時候背影煞是淒涼,好幾米開外了,一直沉默的歐曉曉忽然喊了聲:“安晨,昨晚上謝謝你那麼溫柔。”
安晨同學華麗麗的摔倒了。
我終於爆笑出聲。
歐曉曉怒了,“行啊洛冉,你還好意思笑?!昨天你就那麼把我仍下啦?真夠朋友啊!”
“我冤枉啊,你都醉成那樣了,我還怎麼把你弄回來啊?眾人死不如一人死,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再說我想去安小帥家還去不了呢,你怎麼這麼不知道惜福啊?”
“惜福?惜屁!今兒早上起來的時候差點嚇死我,睜開眼就看見一黑影在我前麵晃悠,看見他那張臉我還以為我在做夢,一想也不對,我夢裏除了金城武還沒進來過別人。”
“然後呢?以為自己在做惡夢?”
“我一巴掌就抽過去了,還挺疼,然後就徹底醒了。”
雷鋒叔叔說,我叫解放軍,就住在中國。安晨,你真是他的忠實接班人。
“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敢?!借他三個膽子。”
“你沒對他怎麼樣吧?”
歐曉曉撇撇嘴,“忘了。”
靠!
“你也是,人家辛辛苦苦的照顧了你一晚上,不說句謝謝就算了,大早上起來還整人家。”
“看見他我就不順眼。”
“梁子要等到非結不可的時候才能結,一定要省到最後用。安晨絕對是咱們這一頭的,得團結起來留著以後對抗外來侵略者,沒聽說過嗎?安內必先攘外。”
“是攘外必先安內。”
“蔣介石的話你也信?!”
“。。。。”
大家對歐曉曉一夜不歸的事一致毫不疑問,心有靈犀的讓人費解,我反倒納悶了,拽著咚咚問其原因,咚咚說:“歐曉曉既然是跟你一起出去的,肯定出不了事。”我先是憤怒,這是什麼意思?我臉上又沒蓋著保險公司的戳,她又沒給我保險金,我憑什麼做出賠償?憤怒之餘又有些高興,敢情我如此深得眾人信任啊?果然,純潔的人總會輕易得到另眼相待。
如今歐曉曉回來了,眾人又開始問東問西。
“哎呀曉曉你昨天去哪裏啦?怎麼一晚上沒回來啊?”
“是啊是啊,我們擔心死了。”
“下不可不能這樣了啊。”
“對啊,有什麼事提前跟我們說,別讓我們不放心。”
歐曉曉站在寢室中央,周圍是居委會老大媽似的噓寒問暖的姐妹們,好像她剛從月球上奔下來,宮裏邊就有一隻小白兔看門,要馬上飛回去,大家要抓緊時間問問天蓬元帥到底帥不帥。
靠,難道虛偽也有慣性嗎?歐曉曉沒錢沒色,除了胸大之外沒別的優點,你說你們圖的什麼啊?真是,讓為師說什麼好?為利益昧著良心說假話會遭雷劈,毫無利益可取時說假話更會遭雷劈!女的劈上邊,男的劈下邊。讓你們哭都找不到調。
一群膚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