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很想摸摸看,他的皮膚是否一如想象中的柔滑。

他忽地抬起眸子,目露疑惑。

便是那麼一眼,我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他說:“怎麼了?”

聲音亦帶著溫度。

我呆了呆,急急搖頭,垂眼繼續做題,卻亦發找不到頭緒。

曲狐狸放下書,湊近,笑道:“別是有不會的題了吧?”

我如獲出路,迅速應和,“是是,你幫我看看這道題吧。”

他接過,看了半響,修眉微皺,淡色的唇輕輕抿著,秀美的手托著下巴。

我脫力的趴在桌子上,不停的用腦袋磕啊磕,心亂一片。

曲狐狸輕笑:“洛冉,怎麼這道題都不會?”

高高在上的語氣,卻聽不出鄙夷不屑。

我那叫一謙虛,“幫我講講吧。“末了還加上幾聲嘿嘿嘿的傻笑。

他瞥我一眼,微挑的眼角怎麼看怎麼像隻狐狸,“想讓我給你講啊。”

“。。。。是。“

“可是你還沒求我呢。”

“。。。。”

“求我啊,求我吧。”

“你。。。”

“恩?”

“求,你。”

曲狐狸得意,唇邊一抹笑意稍縱即逝,似是暗夜曇花。

聽領導一席講解,頓覺醍醐狂頂,茅塞頓開,老師的話果然經典異常,做高數題,就像拆線團,隻要找到一根線頭,別管三七二十一,你就使勁抽使勁抽,要抱有從嘴裏找老鼠的大膽想法以及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決心。

又看了幾道例題,腦子昏昏沉沉,再也提不起精神。

放假期間,睡覺是一種浪費。考試前夕,睡覺是一種奢侈。

我眨眨眼,讓我睡一會吧,就一會,上帝我愛你。

朦朧間,感覺有人撫觸我的頭發,淡淡的麻癢,我蹭了蹭,意圖擺脫那惱人的觸感。

有什麼東西擦過我的唇角。

柔軟。帶著藕花的清新。

我似是做了夢,夢到暑假拽著老杜去逛街,最後身無分文,隻能步行回家,老杜說了很多話,他說,小冉,你穿紅色的衣服很漂亮。夢到小時候住在外婆家,偷偷跑去河邊抓魚,貪玩忘了時間,被心急的爸媽找到,爸爸二話沒說,氣的就一巴掌打了上來,媽媽抱著哭的煞是傷心。夢到楚熙和我講他的初戀,我不耐,卻還裝出感興趣。笑的很累,嘴角都在痛。還夢到去孤兒院的那天,我們迷了路,曲狐狸一語不發的聽我抱怨,眉眼帶笑。他背著我走在田間小路,步履沉穩,姿態虔誠。我記得他身上的味道。清甜的味道,像是某種植物蒸騰的香氣。

那天的月亮,那麼美,美到我都不敢再想。

醒來的時候,曲狐狸已經不在了。

身上披著一件衣服,低調卻典雅的款式。有種記憶猶新的味道。

米色是最殘忍的顏色,不似白的尖銳,不似黑的陰暗,不似灰的冰冷,他是親切的,和煦的,總在溫柔間迷惑著眾人,吞噬著一切,等你想要抽離時,卻發現自己早已彌足深陷。

我晃晃頭,收拾書本,從書間飄出一張紙條。

字體挺拔消瘦,桀驁清勁。

洛冉,注意身體,一年級的期末考試,很容易就能過。

我苦笑,字如其人,話如其人。曲楓楊式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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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俺怎麼覺得不會寫曲狐狸的外貌了呢?

首先,他很漂亮。其次,他很會勾人。

為蝦米總覺得把他寫的要麼像女人,要麼像小受呢?

兒子,你要重振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