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洛冉的盜亦有道。
“翠花姐,這件事我很謝謝你,但老實說,我並不開心。。。你忙吧,我先走了。”
“洛冉啊,你的原則真讓人討厭。”
我笑。真是犀利的女孩。清亮的眼睛仿佛能看穿萬丈紅塵。我很好奇,這樣的女孩,會不會義無反顧的愛上一個人。
何翠花從來沒和我談過她的感情生活,每次我稍一試探,她便四兩撥千斤的化解開,再鬥轉星移的轉嫁到我身上,卻又張弛有度,從不過份探究,讓你覺得被她關注的恰到好處。
不知道他是不是得到曲狐狸的真傳,在這一點上,他們驚人的相似,所以讓人情不自禁的喜歡靠近。
走的時候聽見何翠花漫不經心的聲音,“洛冉,即便金子喜歡窩在煤堆裏,也總會有好事的人把她挖出來。因為有些人,不看到物盡其用心裏頭就不舒坦。去試試吧,我的眼睛一向很毒辣。”
我歎氣:“金子多可悲,命運隨波逐流,被挈磨成各種形狀,還要麵對眾人的覬覦。”
何翠花笑意淡淡,“誰讓她是金子,活該。”
我暈啊。。。
憑心而論,我也做過公主的夢,不過與傳統的故事情節微有不同。是我和一大群惡毒女人爭奪帥帥的王子,最後得到幸福。可見,我從小就受瓊瑤式的愛情熏陶。小時候我也喜歡站在舞台上賣弄自己的漂亮,自己的驕傲,被大家眾星捧月,甚至一度想做個演員,對著鏡子描眉畫眼,搔首弄姿,為此沒少受我媽冷嘲熱諷,說我有出息了,不好好學習成天做夢,晚上做不夠,白天還做。連我爸也保持沉默,害怕一開口就會成為呈堂證供。我很是委屈。小孩子的夢想就像華麗的冰激淩蛋糕,得不到保護就會轟然倒塌,樣子惡心到讓你不敢再想。後來稍大,漸漸無趣,甚至覺得又跳又唱千篇一律的念台詞好像跳梁小醜。演員是幹什麼的?是給廣大人民八卦的,是給無知婦孺崇拜的,是給寂寞男女意淫的,是給娛樂報社利用的,是給有錢老板暖床的。
總的來講,我現在還是比較抵觸上台表演的。憑什麼我要被眾人光明正大的評判?他們給過我精神損失費嗎?
心裏很鬱悶,打電話向老杜訴苦。他很乖,一語不發的聽著。
“老杜,安慰安慰我吧。”
“我還真不知如何是好。”
“是讓你安慰,又不是讓你慰安,隨便說兩句好聽的,或者誇我漂亮一類的,我愛聽著呢。”
“如果你想聽這些話,你就不會打電話給我。”
我語塞了,多年的相處,老杜很了解我。
“小冉,你到底想不想參加?”
“當然不想,期末考試在即,我怎麼能為了這種事分心?”
“真的?”
“。。。。好吧我承認,心裏頭有那麼一點點嚐試的欲望,隻是一點點。”
“嗬嗬,那就去唄。”
“嘿?我本來是想讓你打擊我的。”
“你根本就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冷靜。機會在眼前,眾人都心懷期待,你已經開始動搖。況且,小冉,你很清楚你自己在不在乎這些名利,自己到底虛不虛榮。”
“哎,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更想試試了,但我又怕演砸了,丟大家的人。”
“那就不是你的問題了,誰讓他們找你呢,真丟人的不會是你。”
靠,怎麼覺得老杜和何翠花的思維方式這麼像呢。
我趴在床上,右眼皮一直跳啊跳,心裏頭沒底啊,不想再拉著老杜跟我一塊受罪,輕聲做了結案詞,“我會仔細想想的,老杜,謝謝你。”
他頓了一下,話筒中傳來淺淺的呼吸聲,稍刻,竟變的急促,我在心裏默數,猜他什麼時候會說再見。
老杜欲言又止,“小冉。。。我。。。”
我竭力直起腦袋,“什麼?怎麼了?”
“我。。。我很期待你的表演。”
我心想八字還沒一撇呢,話也說的太早了,真是皇帝不急那啥啥急,想了想,還是選擇了保守的回答,“謝謝,若有可能,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