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問,何者是善?何者是惡?

善惡要自己去選擇,生命要自己去掌握。

碧落之廣,黃泉之大,我們能擁有的,隻是心中的那方寸土天地,和燈火迷離處含笑而待的那個人。

我曾經以為,隻有期待才是情之上品,如今才明白,原來學會珍惜,便可今生無憾。

願做西南風,長逝入君懷。

曲楓楊曾說,小冉,我不相信愛情,但我相信你。

得此一言,便是刹那永恒。

愛情麵前,沒幾個人能保持清醒,但暈到我這程度的也真少見。直到被曲楓楊拉上出租車,開出去幾十米之後我才想起來問:“我們去哪?”

他笑:“當然是去我那裏。”

“去你那幹什麼?”

“你不是沒帶鑰匙嗎?”

“有關係嗎?”

他終於抬眼,卻是一個促狹到極點的眼神,“當然,要不你為什麼給我打電話?”

我一時語塞,下意識的舉動竟給自己挖了這麼大一坑,跳了不行,不跳更不行。

“你家,沒人吧?”

曲楓楊閉目養神,唇邊的笑容很懸疑,說的話更懸疑,“家裏要有人,多不方便。”

我滿頭黑線。世上有種愚蠢的動物叫羊,他們做出的愚蠢行為叫羊入虎口。

下了車,我跟著他上樓,三步一停,五步一頓,左右觀望,生怕碰見熟人。

曲楓楊看我一眼,笑說:“別跟做賊似的,直起腰走路。”

我悻悻垂頭,你當誰都跟你一樣喜歡往別人家裏跑,那麼不把自己當外人。

他的屋子是二室一廳,不大,一人住足矣。

房間沒有開燈,一片陰森,好似鬼屋,風過,窗簾幽漫,我站在門口一哆嗦,立刻退了出去,又被他扯進來。

回過頭,見他不語不動,隻是呆立。

我一愣,這人真是節能楷模,連燈都不開。

伸手往牆上摸開關,摸啊摸,就摸到一個柔軟滑膩的物體,溫的,還會動。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甩開,卻反被纏住。

曲楓楊把我困在他的懷裏,以一個霸道卻溫柔的姿勢。

我掙了掙,瞬間被他壓在門板上。

雪光幽靜,漣漪照相思。

清夜一簾幽夢,咫尺十裏柔情。

窗外月華寒重,聽盡雪片梅花弄舞。

他的眼波,他的微笑,此刻,竟是那般清晰,直要揉碎了心,思斷了腸。

曲楓楊的笑容中有絲淺淡的滿足,像是經曆了某種滄海桑田,終於覓得一處世外桃源,在深處,找到了那個等待已久的人。

無需言語,無需暗示,隻消一個垂睫淺笑,便足以傾國傾城。

我望到他眼中幽深靜謐的藍,深沉的顏色,似乎足矣掩藏一切情感,可以憑借一個虛無縹緲的誘惑讓人傾心,讓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