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約我去買書,其時外麵正是積雪滿地,我點點頭,欣然。。。拒絕。深為其雨雪不誤的求學精神所感動。
我說老杜你等著,哪天我把我那小男朋友拉出來溜溜,你們哥倆喝個痛快。
老杜笑笑,依然帶著清澈的顫音,頗有些吳儂軟語的意境,“我知道啊,大二的學長嘛。”
我驚愕:“據說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的,兄台從哪聽說?”
老杜微頓,嗓音沉靜,似是一汪靜水,天生隱忍,縱有漣漪,也不過轉瞬即逝,“我聽何姍說的。”
我更驚愕,“你倆啥時候成閨中密友了?”
“不是你上趕著搭橋的麼。”
我聽罷鬱悶,身後這些人都以出賣我的隱私為媒介進行結黨營私的鬼祟行為了,我還一臉矜持的跟人家臭顯擺,跌不跌份。
哎,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
老杜說:“小冉你真的喜歡他?”
“哈哈,除了愛錢就愛他了。”
老杜輕應,“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委屈自己。隻要你快樂就好。”
那日陽光肆意,極璀璨,絲絲縷縷斑駁滿室,所有的歡笑和塵埃皆無所遁形,尖銳的似是能夠道破浮生萬種,一如老杜飄渺且哀傷的話語,輕而易舉的穿越時空,在很多個寂寞絕望的夜裏給我無形的安慰,那清淡的近乎冷漠的淺白台詞,卻讓我漸漸感應到他時刻相候的愛,不同於朝生暮死的轟轟烈烈,那氤氳在心底的細水長流在經過綿延的歲月之後才最最刻骨銘心。
直到他無力在我身邊守候,我才明白,他究竟是帶著怎樣的心情說出今天這看似責無旁貸的祝福。那時,我們已經沿著各自手心的那條纏綿的感情線,在相向的方向,一路踟躕,漸行漸遠。
我曾想,我愛的男生,要有深邃的眉目,清澈的笑容,要很愛很愛我,願意寵著我,也願意被我寵。
而曲楓楊恰恰相反,他有著清澈的眉目,以及深邃的笑容,活脫脫就一披著羊皮的狼,裝孫子都裝出花來了。
我卻依然愛的義無反顧。
其實我們都是那麼傻,那麼傻的人。
開學那天,和歐曉曉去吃餡餅。
必勝客客源滿滿,情侶居多,坐在明麵上的用手喂,坐在角落裏的用嘴喂。
有那邊聊邊吃的姑且不說,最可氣的是拉完屎還占著茅坑的,抱在一起難分難舍,好不膩味。歐曉曉低罵:“操,啃個沒完沒了,真他媽影響市容。”我心說姑娘你牛B,跑人跟前罵去啊。沒地坐?好辦,體驗底層勞動者的艱辛,和民工叔叔為伍,來,咱蹲著吃。
忽然一道天籟傳來,回頭望去,那笑顏甜美的,正是程丹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