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大考臨近。我漸漸收斂了心思,化悲憤為動力,每日遊走於各大自習室,多看一眼書,就好比行走在大街上偶然邂逅百元大鈔一般暢快淋漓。簡直比奧特曼還牛B,小紅燈都不帶亮的。誰曾想竟有意外收獲,我一舉奪魁,考了個第一。果然一聯想到鈔票,我就能爆發無盡能量。

歐曉曉酸溜溜的說:“內心強悍的女人一旦感情受挫,必定要在另一方麵需求自我安慰,洛冉,考個第一算什麼,咱下回得有更大的追求。”

我陰陰的看著她,冷笑:“你說吧,你是想讓我咒你和安晨的感情不得善終啊,還是咒你畢業後找不到工作啊?”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說話留點口德,小心以後生兒子沒小菊花。”

“那我就把他送給你好了。”

歐曉曉氣笑了,湊過來小聲說:“哎,你和曲楓楊怎麼樣了啊?還沒消停呢?”

“我倒想呢。是他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給我整出點破事兒來。”

“得了吧,人家才不是那種人呢。”

我看她半響,生生的把髒話咽了回去。洛冉真是生的偉大,活的憋屈。

“是,他那人什麼都好,就是不太開眼,把我這麼一破爛撿回家當媳婦。”

“哪啊,我看咱姑娘就挺不錯,我媽第一次看見你時就跟我說,你們宿舍姓洛那小丫頭長得真標誌,看那身段就知道以後絕對是一生兒子的主兒。”

“滾!你當買豬呢?”

有時也真羨慕歐曉曉,從小到大,一馬平川,還沒完全脫離父母,就已經有安晨摩拳擦掌的等待接手了。這樣的女生,哪有理由不快樂。

其實很多人都很極端,要麼喜歡活在驕傲裏,要麼習慣活在自卑裏,永遠以別人的標準來衡量自己的價值,這種比較,近乎卑微。

我還記得初一的自己。那時父母很忙,見麵的時間很少。我每天自己做飯,自己吃飯,自己睡覺,自己打點好一切,對外鮮亮的微笑,害怕看到別人帶著憐憫的關懷。

那時就已隱約的感覺到,我一定會與眾不同,太過獨立,不知如何依賴。甚至,不需要任何一種女孩子的玩具。小時候媽媽送的洋娃娃,隻玩了兩天就丟到一邊。

很小的一個孩子,就已經學會了耍心機。周旋在老師同學之間,有再大的不滿,永遠巧笑倩兮。

過早的學會了憂愁,卻並非為賦新詞。曾一度懷疑自己患上了自閉症,不知如何交流。對著鏡子,沒有勇氣開口。隻能對旁人曖昧美好的笑,似是而非的附和。那般小心翼翼。那般可憐。

我始終是個貼心懂事的孩子。絕不會以家人的忙碌為理由,用放縱墮落的形式來博取他們的注意。那種傷害,是彼此承擔不起的。所以我會悄悄的躲起來,收拾好所有的難過,再去對他們微笑。